受教之后,心中猛的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根据狄仁杰的一生来评价,说他一具国之栋梁不算夸张,无论是平定地方,处理外交事务,甚至是后来李唐能够复国,也跟他有莫大的关系,可这些事情在狄仁杰的眼中,都不是他最想要的,他最想要的还是对于侦破案情的享受,那就像是老饕碰到了美味一样。
可惜,让狄仁杰感到不足的是,无论是他的儿子还是弟子,对于当官的兴趣都要大于破案,这让狄仁杰在无奈之余,充满了失落的感觉,可今天,段简的出现却让他眼前一亮,无论是段简的断案手段,还是段简的人品,狄仁杰都是非常满意的,‘如果将他收为弟子的话,岂不是能够满足我毕生的夙愿。’狄仁杰如是想道。
这个想法一产生,就像决堤的江水一样,再也停不下来。
狄仁杰虽然有了收段简为学生的想法,可并没有马上开口,这个时代,收徒可是非常严格的,甚至可以说是苛刻,师徒如父子,许多时候,师徒之间的感情可要比父子之间都要亲密,毕竟,儿子是血脉的延续,而徒弟却是思想的延续,对于古代那种讲究名留青史的人来说,徒弟就是比儿子重要。
凭借狄仁杰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拜他为师的人大有人在,其中甚至不少都是高官显爵的子弟,可狄仁杰却屡屡拒绝,除了林泰一个弟子之外,也就李正算是半个。
再说了,历来拜师都是学生千般哀求,还要证明自己的诚意,师傅才会收下,如果狄仁杰贸然说出想要收段简为学生的想法,就会无形中拉低狄仁杰的身份,搞得他好像要上杆子收段简为学生一样,将来说出去也不好听。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狄仁杰就有了试探一下的心思。
“段郎君断案如此神奇,不知道可有师承。”狄仁杰说道。
一听这话,段简的心瞬间就火热起来了,可他表面上还是略带伤感的说道“回禀先生,小侄自小在太原王家长大,虽然拜访过多为名师,可都只是讨教学问而已,并无师承,所谓断案,也只是一时巧合而已,跟先生比起来,可谓是萤虫之光与皓月相比,惭愧的很,当不得先生如此夸奖。”
“哪里,老朽观段郎君断案之法,颇有章程,还以为是哪位名师教导出来的,没想到段郎君根本就没有学过断案之法,如此一来更是难能可贵,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狄仁杰摸着胡须说道。
“可惜,晚辈即使有此心,也苦于无人教导,天下善于刑名之人原本就少,能够称为名师的更是少之又少。”段简心中激动,脸上却一脸懊恼的说道。
“啊,段郎君,你真是身处于宝山而不自知呀,你想要学习刑名,你面前不就是站着一位刑名大师吗,只要先生愿意教导你,你害怕将来不会出人头地。”听到段简的话,一边的李正忍不住开口说道。
听到李正的话,狄仁杰跟段简心中都是一松,特别是段简,简直恨不得抱着李正亲两口,李正的这句话太及时了,给了段简一个拜狄仁杰为师的机会,而这也是段简最想要的圆满结果,只要他成了狄仁杰的弟子,那么将来就等于跟狄仁杰穿上了一条裤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狄仁杰会失败吗,这点段简比谁都清楚。
“学生段简,拜见先生,恳请先生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