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仕冉经抢救,终于转危为安。在她第一眼醒来时,望到王飞瞳,眼光中充盈了狂喜之情,喊着:“曼姿,你回来了啊?”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王飞瞳和旁边的医师交互了一下眼神,后者低声说:“她现在有重度妄想症,你要让她面对现实。否则,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王飞瞳听了后,转头望着妈妈,她轻轻摇了摇头,说:“妈妈,你睡醒了,大家都等了你两天了。”
盛世冉的眼神一下变得死灰一样,别过头去,眼泪在脸颊上的皱纹中蜿蜒流淌起来。已现老态的王亚凡佝偻着身子俯上前去,给老伴擦拭着泪水。
王飞瞳转身出了病房门,拿起手机,给李昊阗打了个电话:“昊阗,这或许真的是报应。妈妈现在不要我了,她逼我做曼姿。”
电话那边沉吟无语。
“昊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怎么所有的厄运都不能放过我呢?”
“飞瞳,你别伤心,以后会好的。”
“我现在真在需要静一静,或许我要为自己赎罪了,我能感觉到灾祸还未结束,昊阗,我要回广州了,或许,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飞瞳,你是无辜的,没有人有错,要怪,只能是命运。你必须要留下来,我们不能无休止地承担痛苦和别离了。”
“不,我想,至少现在,我们的相聚是不被人祝福的,而且在妈妈的眼里,她已经视我为眼中钉了。
而且,我还有一份枷锁,在内心里有了对一个人的承诺,如果旷洪力不醒来,我不能弃他不顾。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
当李昊阗疯狂地驱车赶到医院时,在病房里,只见到已沉沉睡去的盛仕冉,还有满脸憔悴的王亚凡。
他嗫嚅着对李昊阗说:“曼姿走了,都是这个疯婆子作的孽,她容不下她,骂她,还摔东西!”
王亚凡眯着枯井一样干涸的眼睛,指着一生要强的老伴的背影,不满地低声数落着。只有在她熟睡的时候,他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李昊阗颓然离去,他心里有浓浓和恨和彻骨的惊惧,意识里泛起了那片树林,它是罪恶、灾难、爱与恨的源头。
他昏昏沉沉地驱车千里,来到了青泉市,并直接到了双节训练营附近的小树林。他呆呆地凝望着幽深、寂静的影影幢幢的树丛,不远处,训练营的方向,学员们舞棍的呼喝声透了过来,像一老歌一样渗入李昊阗的心底。
他小心地迈入了林中的碎片堆积的土地上,生怕惊扰了什么,他隐隐地感到,这里面,藏着一个奇异的灵魂,它有时冷血,有时柔情,是血与诗的凝聚体。
在李昊阗走处林子,远远望着训练营里师弟师妹的宛若游龙的身姿时,一个熟悉的背影迟疑地转过身来,遥望着他。
那人必定是高手,竟然能在这么远感到他的到来。李昊阗暗想着,向他迎了上去,近了些后,愕然地看到,他竟是胡飞!
李昊阗走近他的步子停驻下来,漠然地望着向自己伸出来的手,说:“弯刀,你怎么在这儿?”
胡飞微微一笑,又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拍了下李昊阗的肩膀。李昊阗讶异地问:“你的腿怎么了?”他现他的左腿有些跛。
“这是报应!那天我们决斗,你的双节棍打断了我的一根径骨。”他淡淡地说。
“是出手重了点儿。”李昊阗的语气里有一丝谦意。但又转了语风说,“不过,我伤的不是说一不二的胡飞,而是弯刀,也算是为民解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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