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沐秀儿就正式开始跟着沈夫人学规矩了。
张逸原是要去安排准备出行的事,心里记挂着这头,就暂时留在了家里,想着好陪着媳妇先适应一下。
所谓坐立起行,学规矩,头一件说的就是那坐姿,沈夫人先让沐秀儿自各儿坐了一会,随后三两句指出了问题,简单讲了要领,自己亲自示范了一回,让她重新再来过。
沐秀儿有些小紧张,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所听所看的,依着样子学着坐下,只是,那动作僵硬得连张逸看了嘴角都直抽抽,偏巧这小动作被她家媳妇瞧着正着,之后整个人更忐忑了起来。
沈夫人见这样,索性手一挥,直接赶人,连午饭也不准亲闺女回来吃,张逸小小哀怨了一下,在秀儿的偷笑中灰溜熘地走了。
这一去,直到申时才回来,进院子时见母亲的房门正闭着,轻了春晖才晓得,这会儿她正歇觉呢,于是直接回了屋。
沐秀儿这会儿正在收拾准备包袱,抬眼见人进来,忙迎了上去:“可算回来了,冷不冷?”
张逸将手中的几大包果脯递给她,“不冷,”她边说边走到墙角边,提了水壶,往盆里倒水打算擦把脸。
沐秀儿见她这样,忙让春晖去端姜茶过来,又问道:“你吃过饭没?饿不饿?”
张逸草草洗了把脸,手还在热水里泡着,笑道:“吃过了,我在外头遇上了顺子,就去了她家,婶子做了好几个菜,我和他们两兄弟一块吃的。”
“怎么遇上的?”沐秀儿听她吃过了,放下了心。
手重新有了温度,张逸这才拿巾子擦了擦,嬉笑道:“我这不是怕我家媳妇学规矩辛苦,想买些果脯回来慰劳你,谁想到,就在那儿遇上顺子了。”
“这还真是巧得紧。”沐秀儿感慨,上回买果脯遇上弟弟,这回遇上哥哥。
“可不是。”张逸舒了口气,把巾子挂上,“哦,顺子晓得我身份了,我就顺道把咱们要再成亲的事和他说了,到时叫他来吃酒。”
“他怎么会知道的?”沐秀儿奇了,这身份的事,除了苏大娘,目前连村长那里都暂时没透过风呢。
“他从谢老板那里打听来的。”张逸说完轻笑了下:“他是个会钻营的,将来生意准保做得大。”谢老板那样的人物,不会随意透口风,能从他那里挖到消息,也算是本事。
沐秀儿听她这样评点,仔细想想也觉得顺子有本事,这一来不免又想到雁秋,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张逸顺口问了句。
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沐秀儿浑不在意地老实说道:“雁秋姐要是能嫁给顺子哥,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不至于见个面都难。”
听她提到沈雁秋,张逸心里头立马就酸了,“你就这么念着你那雁秋姐呀。”
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媳妇吃味了,沐秀儿走到桌边,把果脯放下:“见不着总是个念想,当初要不是雁秋姐的爹娘阻拦,雁秋姐嫁了顺子哥,这会儿就是掌柜娘子,你都说顺子哥将来生意能做大,真要这样,到时候雁秋姐也算是有钱家少奶奶,他们俩本就登对,又彼此有情,要能在一起该多好。”
听这话,张逸眉心跳了跳,细瞧这人表情,想想她说的话,心情很有些复杂,为这人想着沈雁秋而不爽,又因为她想着把人配给顺子而窃喜。
“你说我这话说得对不?”沐秀儿转头,见张逸发怔,问了句。
“哦。”张逸装作无事人般走到桌边,“那也不一定,你想想,要是当年没有那档子事,顺子就不会出去学徒跑买卖,指不定,现在也就是个庄稼汉子守着两亩地,你那雁秋姐也当不成少奶奶。”
沐秀儿听她这么说,自觉想岔了,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张逸心思微动,脸上带出了笑:“所以呀,个人有个人命,什么人注定要和什么人一起,缘分都是早早就注定的,月老那儿的姻缘册上早用笔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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