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刘海,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觉得烦闷。
苏婵嚼着莲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凉凉地问:
“想玩别人却把自己给玩了,这滋味,爽吗?”
苏娴柳眉倒竖,抓起桌上的果子冲着苏婵的脸砸过去,苏婵将果子稳稳地接在手里,顺势从窗户框上滑落下去,咬了一口汁水四溢的果实,一溜烟跑走了。
苏娴坐在凳子上,呆呆的出神。
……
文王府。
苏娴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一个人站在王府门前的长街上。天近黄昏,残阳如血,绯红的晚霞照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有点刺眼。
苏娴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来了,主要是想瞧瞧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再往深她已经不愿意去想了,想了也没有结果,反而会带来烦躁,她干脆就在决定了要来探伤之后动身来了,她来看看,至于他要不要见她,那是他的事,她的心里也没有太在意。
文王府的人几乎都认识苏娴,梁都内盛传的,这一位姑娘是文王殿下的相好,尤其是这位姑娘跟文王殿下单独接触的次数太多了,在文王府人的心中,如此频繁的接触完全就是在自证谣言,还有这姑娘在殿下出征前跑到北山大营去送护身符的事,在没出征之前就以光速被传疯了。
王爷的相好,门房自然不敢怠慢,匆忙去通报,不一会儿出来,笑着把苏娴往里让。
苏娴没想到梁敞居然这么爽快就让她进去了,有点意外。她跟着门房进了文王府,穿过第一道门,有丫鬟在门后面候着,见她来了,客客气气地屈了屈膝,将她往王府里边带,向梁敞的外书房去。
苏娴沉默地跟着丫鬟往里走,在经过一处小巧别致的花园时,迎面,一个花颜月貌衣饰华丽的姑娘满面怒容,气冲冲地走过来,跟在她身后的青衣小鬟语气急促,小跑着跟在她后面,一个劲儿劝说:
“姑娘消消气,文王殿下只是受了伤心情不好,不是在对姑娘发脾气!”
“住嘴!”那姑娘气冲冲地呵斥,眼神凌厉,瞪了丫鬟一眼,把那丫鬟吓得直缩脖子。
苏娴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之前在宫宴上见过一次,当时在宫宴上传的很厉害,这姑娘是最有可能成为文王妃的候选,越阳侯府的二姑娘柳瑟舞。
与此同时,柳瑟舞也听到了对面的脚步声,抬眸一看,怒不可遏。那完全是看到了脏东西的眼神,轻蔑、厌恶与浓浓的敌视,没有一丝保留地写在柳瑟舞的眼神里,她看着苏娴的眼光恶狠狠的,似恨不得用眼光撕裂她。
苏娴不在意,她干脆地无视了柳瑟舞,在领路的丫鬟向柳瑟舞行礼时她也没有驻足,径自向前走。
她已经过了想跟年轻女孩争风吃醋的年纪,对斗嘴皮子她完全没有兴趣。
然而对方却不这么想。
柳瑟舞以为苏娴飞快的步速是因为苏娴怕直面她,绷着一张脸,直挺挺地迎过来,拦住苏娴的去路,昂着下巴,不屑地说:
“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把这种脏臭的货色往王府里带,还不快打出去,叫小厮拿了抹布来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