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们劳作终日,不得饱食,教会却把我们上贡给真神的贡品,拿去给这些狗子糟蹋!”
此时,那些和教会有关系有人脉的人当中,就有人出来教训这些百姓:“你们不晓得教廷的大计!如今这等末世,贵族们又桀骜,外国的主教和修道院长们又背叛,皇帝又自身难保,不与真理教联合,谁去讨伐纽斯特里亚的假教皇?而今正是要借着真理教的这些不用饷银只用吃饭的炮灰,扫去这纽斯特里亚的荒谬,乃是大大的便宜!尔等休得再胡言乱语,难道教廷的枢机大人们,反倒不如你们懂得神明的心思?”说得高兴了,还拿出一块新从纽斯特里亚来的绣花丝绸手帕,擦起汗来。
百姓和朝圣者们听了这些话,就默默地散去,不一会儿,又在街边的另外一个角落默默地聚集起来,那里站了一个穿黑色山羊毛衣服的修士,正拄着曲柄手杖,向人群布道:
“兄弟们,姊妹们,我们的主原说过,富人不能进天国,而今这些教会的长老,穿得紫,戴的金,拥的美女娈童,拜着异教的神,比古时候的富人更甚……末日近了!近了!魔王就要来了,就要毁灭这不敬神的国了!”
阿布对这种蛊惑人心的布道并不放在眼里,这种言论,从经上的时代到他的时代就没有绝了,可富人还是穿紫戴金,末日还是没来,所以他一直把这些凄厉的呼喊当成是败犬的哀嚎,他现在……等等!
他转过身,问他在永恒之城的陪同:“这种人,教廷如今不管了么?”
用末日来临,从害怕的民众那里收获一些布施是一回事,指着“教会的长老”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居然还提到“拜着异教的神”,这不是明明白白地拿着和真理教同盟的话说事儿么?没什么油水可榨的杰弗里苦修会,走在被取缔的边缘,从来不是阿布大人关心的事儿,但是眼前的情形非同寻常,嗅觉敏锐的阿布已经闻到了混乱和阴谋的气息。
“他们啊,如今得了某位枢机大人的意——那位大人是反对结盟的——所以吵吵闹闹,不用担心,不成气候,也就吵闹一下子而已,”陪同不以为然地说着:“不过,那些信奉真理的狗,”他说着的时候还撇了一下嘴,“有时候也闹得忒不像了,昨儿,还把图尔库拉尼大人家的小厮给当街轮了,哄得无数的人看。”
“在真理教的地方上,不会玩小厮在他们看来是‘不行’的,”阿布的心思仍在那个当众发表邪说的苦修者身上,“那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哎呀,难道您觉得这算什么吗?不过就是一个小厮罢了,这城里哪天没有这样的事儿呢?只不过这次发生在街上,而不是某些大人的府第里面罢了——这也值得拿出来说么?又没轮到哪位大人物的公子,一个小厮而已,他死也好,活也好,总耽搁不了咱们的事儿,更耽搁不了上面那些人的事儿,您拿这事费心,是多此一举。”
“嘿嘿,”陪同人干笑了一声,“那个小厮生得倒也清俊,听说是真正纽斯特里亚来的货(这种货现在不比从前,很少了),识文断字,叫什么米拉伊的,不瞒您说,我先前还觉得图尔库拉尼大人买着了,谁知他上手不过两日,就从他家逃走去投真理教,结果便宜了这群真理教的狗子!”
“没便宜着您,所以可惜吧。”
“哈哈,哈哈。”
他们乘着马,在护卫的簇拥下前行,与往日一般无异,城里的混乱,原是伤不到他们这等特权阶层,反而其中还有像阿布的,察觉到了混乱然而不说,思量着从中捞取好处的办法。(未完待续……)
ps:上一章是年龄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