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谨,毕竟这是童霏第一次这样主动这样正式地邀请她共进晚餐。为此她还曾犹豫过,自己是不是应该要换常服,还是应该穿着军服也显得正式一些。但童霏说过军中一切保持原样就好,她也就没换衣服,只将沉重的铠甲卸下,一身轻便装扮。
童霏落座以后,也动手去除自己身上的铠甲。
马云騄见状忙起身要来帮忙,童霏道:“我自己来就好。”
马云騄却没听从,仍是走了过去帮童霏。她说:“将军一路长途跋涉,应是倦极,还是我来吧。”
童霏也就没再推辞,由着她去做。但嘴上又忍不住逗她:“怎么一段日子不见,你对我的称呼又从‘夫君’变成了‘将军’?”
“将军还没喝酒就已经开始说醉话了么?”马云騄起身回到自己的坐席坐好,脸偷偷地红了一红。
童霏大笑:“我是出名的千杯不醉,想听我说醉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马云騄也笑:“不过就是在江东叫了那么一次,你居然记得那样清楚。”
“什么时候再叫一次?”童霏仍是逗她。因为她觉得马云騄不会当真。
“今夜我命人准备了许多酒,你酒量好,便多喝些吧。”马云騄压根不理会童霏的调戏。
童霏正襟做好,举杯向马云騄敬酒,马云騄笑着饮尽。
气氛显得没有那么拘谨,可马云騄还是不能放松下来,又对童霏聊起公事。
马云騄说:“骑兵队每日加强训练,已取得不小的成效。“
童霏“嗯”了一声。
马云騄说:“你不在的时候吴侯也多次派人来探问,送来不少珍贵药材。”
童霏笑笑,点一点头。
马云騄继续说:“曹军在辽东取胜,近期或许要有动作了。”
“为这一天,我们也做了很多准备。”
马云騄又说:“是啊……终于要开战了……”
童霏打断她:“今夜就你我二人,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这些日子大家都绷得太紧,也该放轻松一次。今夜……我们便放下那一切事情,单只饮酒作乐吧。”
马云騄答允,下令帐外士兵把酒都抬进帐来后,又遣退了士兵,怕扰了自己和童霏的自在。
没有外人在门外,她也能更安心一点。毕竟她可没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也绝对不是千杯不醉的对手。
童霏又给马云騄敬酒,没有什么名头,只是举了举杯,一饮而尽。马云騄也什么都没说,仰头饮尽。
马云騄又回敬童霏,不待童霏说话,早饮尽。
童霏说:“你少喝些,这酒很烈。”
“既是饮酒作乐,自然怎么顺爽就怎么来。”
“不要勉强。”
马云騄笑笑,不以为然,她自认酒量虽不及童霏,却也不至于被童霏喝倒。
二人又聊起一些琐事,童霏感慨一声:“可惜昭姬和貂蝉不在,不然,一个可以抚琴而奏,一个可以月下清歌。倒更符合我们今日饮酒作乐这一主题了。”
马云騄没答话,只低头默默想着,无论是昭姬还是貂蝉,都是人人钦羡的绝世女子。昭姬的才情与琴音为人们所称颂,而貂蝉的姿容和歌舞更是为人们所推崇。能娶得这样的女子,是几乎所有男人都羡慕的一件事。反观自己,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女子的柔情和细腻,早慢慢被潜移默化了。这样大大咧咧又没有任何女子技艺的自己,将军怎么可能会喜欢呢?所以将军和她开玩笑,她也只当是玩笑,笑过,就算了。
童霏见马云騄低下头去不回应,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一时也有些尴尬,想要解释一下,又怕说多错多,反而让马云騄不自在。
“喝酒吧。”童霏尴尬道。
马云騄这才回过神来,没有注意到童霏为刚才的那一句话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思想斗争,只举杯响应。
又是一饮而尽。马云騄忽然执起筷子对童霏笑道:“虽然二位姐姐不能在场,但我们可以就地取材啊,没有丝竹之声,便以餐具替代;没有清歌悦耳,便以民谣代之。”
说完,她双手灵活地挥动筷子,叮叮当当在碗盘和酒杯上敲打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曲调,但听上去却也觉得耐听。
童霏便也学她的样子敲敲打打,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马云騄唱起西凉一带的民谣,童霏惊讶发现,原来她的歌声是这样动听,声音悠长宽广,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细腻柔情,她的歌声里,充满了无所不在的豪气和爽利。
童霏下意识打着节拍,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说话算数!!
快表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