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童霏的伤势终于痊愈,华佗也再次踏上游医的路途,临行前又再次提醒童霏多加注意身体。
童霏明白,一次两次有医生替她掩护是幸运,但这运气不会跟着她一辈子。
若要人不知,就断然不能再那么不管不顾。
更何况,她才刚刚对昭姬许诺,要做昭姬的依靠,如果自己还像从前那样莽撞,如何让昭姬依靠。
吕布一直在计划收回李傕领地,之前李傕临时组建的讨伐军在那次战败以后又四分五裂,他派兵在长安周围清剿和收复了一部分。更多的则是跟随李傕又逃回从前的属地陕县。
童霏伤好以后,第一件想要做的事,就是去收回李傕的属地。
出乎所有人意料外的,童霏执意要带昭姬一同行军。
临行前夜,昭姬的心情依然有些忐忑,她躺在床上反复问童霏:“这样真的好吗?”
童霏安慰道:“我说过,以后再不会留你一个人。”
“可若是……因此而令众将士对你起了看法……”
“那我便打胜仗让他们无话可说。”
“万一……”
童霏翻了个身,面对昭姬道:“你不信我么?”
昭姬被她看得有些脸红,别过视线道:“信你是一回事,但随军出征是另外一回事。”
“长久以来,你都可以不介意别人的看法,我又为什么要介意?”
昭姬无言以对,只道:“那便这样吧。”
第二日整军出发,吕布亲自来送,这一回,他再没有顾虑,知道童霏一定不会再离开,对于童霏带昭姬一同出征,他亦没有任何微词。只是有一样,必须要取胜,否则即便是童霏,也不能在军法外容情。
此次童霏与张辽同往讨伐李傕,一路上二人并骑而行,张辽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童霏不禁问道:“文远兄为何一路沉默?可是觉得此行不妥?”
张辽偏头看向童霏,唇角微微动了动,还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道:“此行如何排兵,如何布阵,子龙不是早有了想法么?便依计行事即可。”
童霏笑道:“文远兄如此信任,实令子龙羞愧。不知文远兄对此有何看法,还望指点。”
张辽是智将,文武双全。若论行军作战的经验,自然比童霏多出许多。童霏心中虽然有了部署,却无万全之把握,故此还需仰仗张辽。
张辽想了一想,才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子龙是想智取此城。”
童霏闻言扬起唇角,等着张辽继续分析。
张辽继续说道:“此城依山傍水,形势险峻,那李傕率军固守城中,纵有雄兵猛将,也难以攻取。不过,子龙也不必过分担心,此城固然坚固,然李傕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童霏皱了皱眉,前次与李傕交战,虽然知道李傕武艺不如自己,但能在短时间内纠集十万大军攻打长安,她也不敢小觑。
张辽又道:“此次我等出兵讨伐,李傕必然一早得到风声,然而为何不在沿途设下埋伏,反而退守城中不出,这不是胆怯是什么?”
童霏了然地点头,兵贵神速,她最初的想法也是想要攻其不备,打突袭战,只是对李傕认识不深,一时有些犹豫。如今叫张辽这样一说,她愈觉此法可行,稳操胜券。
两人又研究了一阵,才下令安营扎寨,与李傕之城相距不过数十里。到了晚上,童霏亲为前锋领两万士兵前行,一路偃旗息鼓,寂无声响。及至天明,已经抵达城下,趁着曙色不明,便悄悄将城围了起来。敌人还道赵云等人仍在数十里外休整,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已经陷入了怎样的危险之中。直到旭日东升,才派侦骑出城打探军情。不料城门一开,侦骑未出,突然杀出一员小将,跃马横枪,连杀数人,锐不可挡。后面的士兵也跟着一窝蜂地杀了进来,争先恐后赶杀守城兵卒。
李傕才刚刚起床,听闻赵云杀了进来,一时没了主意,便骑马逃窜,才出城门,又见张辽,被那二人前后夹击,无处可逃,连同属下一并被擒。
城中守军被童霏的部队杀得奔逃无路,躲避无门,早已死伤了一大半,仅有一小半逃得快的,侥幸留得生命,却又被张辽所俘。
城破以后,便是安民与押解战俘和清理战场的工作,童霏交给张辽去办,她自己则是策马来到后方寻找昭姬的身影。
昭姬乘坐的马车正由郝萌亲自保护着。昭姬的担心并没有因为出征前夜童霏的话而减少几分,反而是因着这一路上兵士对待她的态度而得到宽慰。料想自家夫君惯常的行事作风都是让人瞠目结舌,所以人们对她随军前行也较容易接受。
昭姬才听得胜利的消息,已闻马蹄声渐近,她心中一喜,掀了帘子去看,恰见童霏正含笑望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而来。匆忙又落下帘子,安然坐在车中。
及至马车前,童霏才想起自己此刻满身血污,贸然与昭姬相见,不知会不会吓坏了她。胡乱地用手背抹了抹脸,童霏才伸手要去掀帘子,一低头就见到手背上暗红色的血迹,便又缩回了手,只跳下马背站在帘前说话。
“昨夜睡得好么?”童霏问。行军的这段时间,这一句话她每日都要问上一次。
“比前一夜要好。”昭姬回答。似乎已经适应了行军的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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