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就來到了袭之大人的宅院前,细看之下,果然名不虚传。按理说这袭之既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将,可这宅院的制式早已超过了首辅大臣,足见其现在风头正劲、一时无二。
两人互相递了个眼色,那意思像是商量是从正门堂皇而入,还是窜上房脊暗暗探來。显然二人选了后者。來了个原地拔葱就落在了琉璃瓦上,一点响动都沒有。二人由两边院墙包抄很快就來到了正厅上方,可除了少有的几个负责洗扫的杂役外,竟然连个管事模样的人都沒有。二人又提了速,向后院纵了过去,却是更静的可怕了。
其中一人刚要跳下院墙,就听得一声鸟叫,原來是对面那个在报信,指了指院子里。原來下面來了个男童,看上去十五六岁,痴痴傻傻的样子,手里提着个大木桶,桶里满满的粥还冒着热气。这桶看起來有些分量,见那男童单手拎不住,改用双手叉在前面拎,可又怕粥洒出來,只好又倒换到另一只手拿。
二人见状跳了下來,其中一人单手捂住了男童的嘴,一人夺过了木桶,保证不发出声响,将男童拖到了僻静处,先开了腔,“傻小子。我们是过路的,从院子外面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了。就进來寻寻。沒想到真有桶菜粥。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都是逃难的灾民,实在是好几天沒吃着饭了,你把这桶粥分给我们点,我们给你好玩的。可首先,你不能乱嚷嚷。”
确认那痴儿像是听懂了,其中一人让他露出了嘴。
“这是给小白的早饭,你们不能拿,拿了爸爸要生气的。”痴儿果然是痴儿,说了几句话,哪句也不挨着哪句,听得两人云里雾里。
“小白是谁?”
“小白就是爸爸新养的大脑袋老虎啊!比前面那只老虎漂亮多了,脑袋上沒那么多杂毛,样子还长得挺好看的,瘦瘦细细的。”说到这,痴儿居然红着脸憨憨地笑了两声,“身上还沒那股臭味,反而香香的。就是我怎么逗他他都不醒,这点不好玩。可爸爸说了,给他吃饭他就醒了。我就准备了大脑袋老虎最爱吃的肉粥,这里面放了好几个心肝呢。都是新鲜的。”
两人脸色稍变,怪不得这粥颜色看起來黄中透红,原來是添了生内脏进去,想想刚才那几位官爷提到了死囚,也不由得胃里一阵阵抽搐。
可还是咬住后槽牙又问了句,“你爸爸是谁?”
“你们两个是大笨蛋吧?连我爸爸都不认得。我爸爸就是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葡萄见了都要变橙子的袭之大人啊!他给我买了好多宠物,虽然它们都活不长。”痴儿居然开始抽泣,但几乎马上就破涕为笑,“但爸爸总会给我买來更新更好玩的。比如这次的大脑袋老虎,还会发光呢。比晚上的星星什么可好看多了,把笼子都照的透亮。”
二人听到这,心里终于有了答案,原來这痴儿嘴里的新大脑袋老虎就是正长睡不醒的小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