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活着

前办公君爷说：“你这顿脾气说发就发，可有想到后面怎么收拾。”

    “如果你不赞同我骂人，刚刚怎么不出声？”君爷反问他。

    那是因为他骂得很爽，他不骂可能自己也会骂。姚爷摇着脑袋：“行吧，只能说，咱们不怕她会怎样。”

    “她能怎样？”君爷冷哼，“她再傻，没能傻过我妹妹那个婆婆吧将血。”

    君爷这句形象比喻，将姚爷和赵文生都逗乐了。

    蒋母那是极品中极品，说真，想再找到个能和蒋母抗衡，恐怕世上找不到第二个。

    话说回来，陈母话里有一点，姚爷是赞成，那就是陈孝义是不是真就此一蹶不振了。姚爷问：“孝义究竟怎么说？”

    “他不是想再请假吗？我没同意，把他外派出去了。让他去工作，比胡思乱想要好多。他自己本人也这么认为，二话不说接了任务。”

    可能就因为这样，将陈母一心想赶紧把儿子推销出去计划耽误了，陈母这心急如火，加上不知从哪里得到道听途说，直找到了这里算账。

    问题症结终究陈孝义自己身上，好比羊毛出羊身上。

    君爷轻轻地将笔头纸面上点了点，他故意让赵文生旁边听，明显是有用意，对赵文生说：“文生，你找个时间和孝义谈谈。虽然我有想过，由我或是子业来和他谈，但是想来想去，只有你合适。毕竟，她是你表妹。”

    赵文生扶了下镜架，清楚这是当仁不让任务，不为陈孝义，也为自己表妹，问道：“他哪？”

    “他车站。”

    ……

    暮色降临，傍晚余阳，将车站里忙碌身影拉成一道道重叠斜线，看起来十分壮观。赵文生寻到这里时，由于站台温度明显比外界温度高，他不仅脱掉外衣，将衬衫上面扣子都解掉了两颗。

    火车轮子压过铁轨，太阳余温下，烟尘滚滚，好比刚烫完铁。赵文生走出站台，沿着铁轨走，是寻到了一群作业工兵。这群人里面打听：“知道陈孝义中校哪里吗？”

    有人给他指了方向。

    他看到了陈孝义。不过短短几日没见而已，陈孝义皮肤不止黑了一层，脸晒得像红彤铁饼一样，不仅红，是红得硬朗。

    陈孝义一只脚跪砂砾上面，给一个刚刚扭到脚工人正错位骨头。赵文生走近时，听见那工人闷闷地发出一声，接着骨头嘎吱，是错位关节被扭了回来。两个旁边协助人，伤员做好紧急处理后，将人抬了起来，掺扶着往回走。只留陈孝义，仍一只脚跪地上，清点着急救箱里面用品。

    等到赵文生走到面前，陈孝义才发现，抬起脸，眯着眼看着他，眸里闪过一丝微讶。

    赵文生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递到他面前，说：“擦擦汗吧。”

    “我有毛巾。”陈孝义很恢复如常镇定，站起来时，从一旁挂包里拉出条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那流到衣襟内汗是擦不到了，说，“这里气温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能到这里出任务，我就不能到这里来？”

    陈孝义对他这话是不赞同。因为他这个任务比较另类，有意避开其他人，是想一个人清静地想想。

    “我们两个走走吧。”赵文生知道诓不了他，直接阐明来意，“陆科让我来找你。因为你妈找到单位去了。”

    “我妈到单位？”陈孝义眉头立马锁了起来。

    “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喝口水或是吃个饭。”赵文生摸着肚皮说，“我这下班马上过来找你了。还和我媳妇说了，说今晚不回家吃。你这不会是要让我饿肚子吧。”

    陈孝义听这话连忙说：“行吧，我请你去吃肯德基美女总裁俏佳人。”

    “为什么吃肯德基，没米饭吃吗？”

    “肯德基现也有供应米饭，那里近，车站里头。”陈孝义说。

    赵文生听了这话没意见，两人相伴朝肯德基走去，这一路走一路说。

    “我妈到单位做什么？”

    “你说能做什么？”

    “她不会是傻到——”陈孝义皱着眉头没解开。

    “做母亲紧张孩子婚姻大事，这很正常。”赵文生这话算安慰他，“好你爸是明理，没跟着伯母一块闹。”

    “这事是我做得不到位，我会打电话回家和她沟通。”陈孝义说。

    “你准备和她怎么说？”赵文生扶了扶眼镜架。

    陈孝义被问到了，犹豫了会儿，道：“告诉她，我只是出来工作执行任务，没有其它意思。”

    “你妈会信吗？”赵文生不费吹灰之力，又把他问倒了。

    陈孝义闷着：“陆科让你找我说什么。”

    “他自己不和你说，让我来找你，其实用意已经很显然了。”赵文生压低了声音，“你究竟怎么想？以前我表妹活着，我知道你对我表妹很克制感情。现，阿芳变成这样了，你现又是这种态度，能不让我们这些人担心吗？虽然陆科驳斥了你妈，但是，终究作为你战友你同学，没有一个愿意看到你为此愧疚一辈子。别说阿芳了。阿芳肯定不愿意你这样。如果她真喜欢你话，以我对她了解，她不会舍得你受半点委屈。”

    提到她，陈孝义眼神暗了下来：“她是个好姑娘，从我第一次碰到她，就知道大婚晚辰。正因为知道，所以，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大婚晚辰。可不知不觉中，我又好像总是伤害到了她大婚晚辰。欢儿后来和我说，她是听说我事赶着回来，不然不会冒着大雨冒着危险坐车大婚晚辰。”

    赵文生看了看他垂下去侧脸，说：“这世上说是民主了，其实世俗好比枷锁，比律法残酷大婚晚辰。我和我媳妇呢，也是经历了很多风波才到了一起大婚晚辰。说句实话，如果之前你明着和我说明你要和她一起，我也是不会同意大婚晚辰。这主要是为了你和她前途着想大婚晚辰。但是，我媳妇意见和我不同大婚晚辰。现想来，或许她苦受比我深，眼光看得比我远大婚晚辰。她总说一句话，有时候错失东西你想挽救回来，是非常非常不容易事大婚晚辰。还说我是医生，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一步错，是攸关人命事情大婚晚辰。”

    “你想说你和我都错了吗？”陈孝义抬起头，目光炯炯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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