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里男儿衣着也精细得很,会来事人家里男孩比女孩还金贵,这笔银子,不赚叫人心疼得很。”
傅惊鸿会意,搂着她腰道:“你意思是,皇上看了《民生十要》,看穿我深知民间疾苦,且所知甚杂,因此不愿意叫我只去了一部一道?”
商琴连连点头,傅惊鸿道:“你这猜测还算说得通,看来我定力还不够,竟然为了这事着急。待我也慢悠悠地十年磨一剑。十年后再一鸣惊人。”
商琴噗嗤一声笑了,将傅惊鸿推起来,将这屋子里东西自己收一收,然后放进弃着屋顶高柜子里,忽地想起上头柜子上存着两粒早先凌王妃赏赐红宝石,暗道用那宝石做了长命锁上饰物,等毓秀郡主生了孩子送她,便又搬了凳子去勾,踮着脚站凳子上跳了两下,依旧摸不着,便打算叫碧阑搬了梯子来。
“你求我,我叫你坐我肩膀上去够。”傅惊鸿仰头看着她笑。
商琴乜斜了眼居高临下道:“不必,你也算不得十分强壮,压坏了你,我拿什么赔?”
“你还担心这个?拿了你自己个来赔。过几年我未必担得起你,如今你年轻又窈窕,还怕扛不起你?”傅惊鸿掐腰矮了脖子,见商琴不动弹,便拍了拍肩膀。
商琴咬着嘴唇,暗道骑驴看唱本,有人想做牛做马,她怕个什么?想着,撩起裙子便抬腿跨到傅惊鸿脖子上,骑着他脖子,“起来吧,向左走两步。”
傅惊鸿果真向左跨了两步,两手按她腿上问:“到了没?”
商琴举着手开了柜子,柜子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匣子来,打开看见正是那个,手上攥着宝石,却关了柜子门,“不是这个柜子,我记错了,大概是右边,你向右边走几步。”
傅惊鸿仰头,也看不见她拿了什么,便向右边走去,依稀听见她柜子声音,须臾,又听她说“也不是这个,还要向左走。”
如此来回了几次。
此时傅惊鸿焉能看不出她是存心捣乱,低着头作势要将她摔下来,笑道:“你当真将我看成牛马了。”
商琴惊呼一声,急着去抓傅惊鸿耳朵,手里宝石掉下来啪嗒一声砸地上,忙道:“我要找不是这个。”
傅惊鸿听她大呼小叫,便仰着头对她说:“据我娘说,大冬日里家里没钱买柴火,我娘又没鞋子,我爹便背着她雪地里赤着脚跑着玩笑取暖。”
商琴道:“没叫人笑话?”
傅惊鸿道:“笑话?一村子小媳妇大姑娘都愿意自荐枕席,后来村里老村长看不下去了,老泪纵横地跪着对我爹说,‘你长了这么个风流倜傥样,又这么疼媳妇,一村子小媳妇大姑娘都迷上你了,叫我们都打光棍!?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别背着媳妇乱跑了,这一担柴火送你!’”
商琴噗嗤一声笑了,啐道:“胡说八道,怎会有人穷得连鞋子也没有。再说村长既然老泪纵横,他娘子岁数也大了,跟小媳妇大姑娘不相干!哎呀!原来你话里还藏着这么龌蹉意思!”转而想起早先他们乞讨日子,“看我好日子过了两天,就忘了本了。”弯着腰搂着傅惊鸿脖子,一时还跟做乞丐时候一样紧贴着他,“走,洋槐花开了,你驮着我摘花去。”
傅惊鸿道:“既然是你说,那我就去了。”说完,当真要向外头去。
商琴见他当真要出去,忙捂着他眼睛,“停下,出去了不知要被人笑话成什么样。”
傅惊鸿眼前一黑,听到哎呦一声,料到商琴撞到头了,只管道:“出去了,有是大姑娘小媳妇愿意自荐枕席。”
商琴冷不丁地听见门外有商大姑声音,忙拍了拍他,“姑姑来了。”
傅惊鸿只当商琴有意唬他,笑道:“姑姑来了?那就叫姑姑看看我这风流倜傥样!少不得她也得后悔嫁得早了……”
商琴心里着急,挣扎了两下,等傅惊鸿弯腰停下,忙小心地下来,理了理裙子,便向外去,到了外头,只见商大姑正站窗子下跟碧阑几个说话。
商琴笑道:“姑姑怎来了?”
商大姑笑道:“前天下雨,你奶奶大意跌了一跤。如今只说想吃蒸得洋槐花。”
商琴忙道:“可厉害?怎没来告诉我?”
商大姑道:“不怎么严重,不过到底年纪大了些,大夫交代不能起床,要好好养着。”
傅惊鸿出来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去摘了鲜。”
商大姑叠着手笑道:“不知姐夫一个人能不能够着,要不要叠个罗汉?我也想瞧瞧是怎么个风流倜傥样。”
傅惊鸿料到商大姑从窗口看见了,便笑了笑,忽地一拍手,对商琴道:“我明白我十年磨一剑要磨什么剑了。”
“什么剑?”商琴忙问,商大姑一头雾水,却笑盈盈地等着傅惊鸿说。
傅惊鸿摆着手道:“不可说,待我日后叫你们惊鸿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