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顷,薛令亲自抱着薛燕卿出来了,黑着一张脸,见顽童们围过来嬉笑,就嗔道:“再叫就喊了你们老子们来说话!”
顽童们虽收敛了一些,却没散去。
薛令抱着薛燕卿上了轿子,叶经等小厮跟上,一路脚下生风地赶回穆家,因此时事态紧急,叶经就跟着茗香三个进了薛燕卿院子,瞧见院子上题着四个十分飘逸“衔泥小筑”草字,心想着鸟人鸟窝。
进了衔泥小筑,就见院子里丫头簇拥上来,昨儿个被分到薛燕卿院里雀儿看见叶经四个进来了,职责地拦着:“哥哥们去前院等着吧,这不是你们站着地。”
茗香嗤了一声,很是看不上雀儿这来连薛燕卿屋子不配进三等丫头,“去,将春泥叫来。”
雀儿一噎,不敢造次,忙去屋子里喊了薛燕卿身边大丫头才十岁春泥出来。
“春泥,这是哥儿今日带出去东西,你点清楚然后收好。”茗香交代着将今日拿出去一个包袱递给春泥,又不屑地瞥了眼不识相雀儿,就领了其他三人又出了这衔泥小筑,半路见穆娘子过来,又跟穆娘子说了一通薛燕卿怎地了。
一行人走几步就到了前厅。
“扫把星,才来哥儿就病了。”茗香抱着手臂,与书香站成一排瞪向叶经,感觉到薛令对叶经赏识,于是对叶经敌意多了一些。
墨香原本就是排茗香、书香后头,此时紧紧地抿着嘴,打定主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两位哥哥……”讪笑着,叶经抱着拳头向茗香、墨香靠近。
“凑这么近做什么?臭死了……”茗香看见一个身影进来,不禁咬了舌头,忙跟书香、墨香一起为过去,“管家大叔,你怎过来了?”
穆行一过来,就瞧见茗香、书香两个针对叶经,想起薛令交代,就先对穿着大大垮垮衣裳叶经说:“再回去洗一洗,官人叫人给你送了两身衣裳,去换了吧。官人说你认识几个字,日后跟着燕哥儿做个书童。”
“多谢官人、多谢管家大叔,管家大叔,我要不要去官人跟前谢恩?”叶经又惶恐又欢喜地看向穆行。
“不必了,冲哥儿院子磕个头就够了,去洗吧。”穆行也闻出了叶经身上没洗掉味道,催着叶经赶紧走,然后斜眼看向茗香、书香两个,冷笑道:“你们也是哥儿身边老人了,哥儿出了事,竟然嫌脏不往前凑。”
茗香、书香听见叶经做了书童,心里就不平了,论功劳苦劳,怎么都是他们劳苦功高,“管家大叔……”
“哥儿今儿个学堂里都吃什么了?”穆行不乐意跟这两个小厮纠缠,冷着脸抱着手臂,谁也不看。
“燕哥儿学堂里就吃了小半碗饭,一碟子糖醋鱼,一碟子糖醋排骨……管家大叔也知道,燕哥儿吃不惯学堂里饭菜。我们也没瞧见燕哥儿晒太阳,据我说,定是晚上家时候着了凉。”茗香唯恐牵连到自己,瞅了书香、墨香一眼,跟其他两个一同推说是家里着了凉。
薛令见也问不出什么话来,瞪着茗香、书香两个:“哥儿身边是定要有四个小厮,再这么无事生非作践人,走就是你们两个。”
茗香忙道:“管家大叔,我们看见那叶经不识好歹敢偷懒坐了哥儿轿子……”
“他什么时候坐?”
“就是回来取褥垫那一趟……”
“狗东西,闭嘴!他一路跑来热得一身汗,什么时候坐了?”穆行冷哼一声,便从前厅出来,去了衔泥小筑,进了屋子里,见穆娘子还,就将茗香话说了一回,“官人放心,哥儿定是着了凉、中了暑。哥儿定力比旁人好,私塾先生也说一早就瞧见哥儿有些不对劲,偏哥儿不说,强忍着,他也就没问。”
“再请个大夫来看看。”薛令还是十分多疑,昨儿个府里才买了几个人,今日薛燕卿突发急症,这岂会是巧合。
“是。”穆行领命出去。
薛令回想起那些顽童嘲笑声,对穆娘子说:“收拾了被褥,还有拿了两匹布给先生家,跟先生说,日后燕卿就不去私塾读书了。”
“那燕卿学业怎么办?”穆娘子对薛令十分厌憎,但对薛燕卿那懂事伶俐孩子十分喜欢,是以,薛令才会放心叫她打理薛燕卿日常衣食。
薛令道:“请了先生来家吧,免得燕卿去了学堂受委屈。学堂里太闷热,人又杂,顽童……定会一直当着燕卿面念叨这事。”
穆娘子闻言,心生不平,“前几日说起给琳姑娘请女先生,你尚且不答应,如今燕卿外头上学上得好端端,为了几句闲话,你便……”
“叫琳琅跟燕卿一同上课。”薛令想出了折中法子。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明知道你请先生肯定只顾着燕卿。当初哄着我说是要将琳姑娘线索告诉谢家去,结果寻了琳姑娘来,你又不提送她回……”
“够了!”薛令冷喝一声,见春泥、春草等小丫头还隔壁屋子里伺候薛燕卿,穆娘子就提起这事,不禁火冒三丈。
作者有话要说: 免得混乱,以后假琳琅,就是穆琳琅;真是谢琳琅
薛令、薛燕卿也用薛这个姓氏
还有砒霜这个,毒死人,吃下去有什么反应,是要看剂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