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救之事,二则既为姻亲还是得在明面上帮衬一些。
游雅当然清楚这日向侯不过做做表面功夫,也不接话。
三人见面,略有些尴尬,赫连钰赶紧走至几人中间,笑言道:“好了,好了,又不是孩童了,难得再聚,何苦出言咄咄伤了和气。可都记不得多年前几人同在天晟城为质子时所结的情意了?”
术离负手在后,站姿挺拔,柔声说道:“怎会记不得?先帝时立下的规矩,诸侯若诞下男婴需得送至王城养护,说是为学规矩,实则便是为质。我们这些公子,自生下时便离父背母,在王城被困数年,至到先帝驾崩,方才被放了回去。现在想想,哥哥们不少在为质子时丢了性命,我们能活着回去实在不易。”
术离淡淡叹了口气,相顾几人,见他们脸上皆有了变化,又温言道:“幸得发现了这一好去处,又得了上丞大人的几分怜惜,我们几人才能得每月到此一聚,彼此嬉闹慰藉一番。”
术离的声音十分动听,娓娓道来说的皆是几人小时患难的事儿,便连日向侯这样冷硬的汉子都难免几分动容。
四人听得一阵静默,半晌后,赫连钰率先出口:“罢了罢了,如今我们几人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何苦又要为前事所忧。”说着,赫连钰使人牵来四匹追云驹,笑意盈盈地道:“今儿甚是难得,我们便如小时一般,在花海里驰骋比试,再大醉一场,必得尽兴如何?”
那日向侯倒也是豪气之人,他大步过去,随意选了一匹马儿,跃骑而上,勒住缰绳、两腿一夹,驭使马儿驰入花海。羲和在马背上朗笑道:“当哥哥的先行一步了,哈哈。”
游雅、连钰、术离相觑一眼,一时好胜心起,纷纷上马,朝着日向侯追去。
花海之中,四个名震天下各辖一方的男子,催动骏马奔驰,笑得酣畅淋漓,仿佛把成年后的压抑全都宣泄出来一般。
无忧被眼前的画面深深吸引,这四名男子,若论容貌气质皆都出色无比,却又各俱绝世风采。
那日向侯羲和沉稳持重,王者之气;古虞侯术离温文儒雅,无双之气;邪马侯赫连钰爽朗率直,洒脱之气;暮月公子游雅俊美绝伦,风流之气。
一场骑术的较量后,四个男子离了马儿,躺在花海之中:“痛快,当真是好久不曾如此舒泰了。”
羲和叹道:“不得不服老啊,如今在骑术上可比不过有草原飞马之称的赫连钰了。”
赫连钰笑道:“大哥如此说,可是意指我胜之不武?”羲和开怀道:“哪里哪里。”
赫连钰翻身坐起以手为哨,不一会儿,就有卫者送了几大坛酒来。
赫连钰各拿一坛丢给他们,掀开坛盖道:“如今我们就再比一场如何?”
赫连钰豪饮一口,羲和接道:“就陪你们疯一场,不管明日后日赢的是谁,至少今儿你们还是我羲和的兄弟。”
术离仰头喝下大口,浅浅勾唇,声如珠玉:“好,自古天下快意之事莫若与友一醉。今儿你我几人难得一聚,定当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