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帝对三皇子越发倚重,三皇子党的人看在眼里,都很高兴,其他人便暗自焦急不已了。
九皇子生母惠嫔,趁着给皇上侍疾的时候,忍不住出言试探:“皇上,臣妾近来听到不少人说,三皇子代君行令,比之当年太子,更有储君风范。三皇子文韬武略无一不通,的确是太子的好人选,皇上后继有人,臣妾真为皇上高兴。”
弘光帝靠在龙床上,手中翻着一本奏折,闻言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你深居后宫,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话?是见过楚国公了?还是见过老九了?”
楚国公便是百里老国公,皇后和惠嫔的生父。
惠嫔心中一紧,道:“楚国公忙于政事,哪有时间来见臣妾,九皇子孝顺,倒是常常来请安,但也从来只是和臣妾话话家常。臣妾是听一些嘴碎的宫人说的,连后宫的宫人都听说了,想必外面传的更厉害。”
弘光帝将奏折放到旁边,抬手指了下桌子。
惠嫔连忙倒了一杯茶,双手捧到弘光帝的面前。
弘光帝喝了几口茶,才道:“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太多。后宫嫔妃不得干政,朕老了,心也软了,舍不得你们如花似玉的人头落地。”
惠嫔浑身一抖,慌张的跪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知错!”
“好了,起来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弘光帝道。
惠嫔双手微颤的接过茶杯,放回桌子上,然后福了福身:“臣妾告退。”
出了寝殿,被风一吹,惠嫔才察觉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扫了眼外面守卫的禁军和宫人,惠嫔立刻整了整脸色,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端着架子走了。
回到自己的地方,惠嫔才虚脱一般跌坐椅子上,把旁边的宫女吓了一跳。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宫女担忧的问道。
“没事,你们都下去!”惠嫔道。
宫女一招手,殿内的宫人全都躬身退了出去。
惠嫔回想着刚才皇上的眼神,越想越觉得后怕。她能感觉到那一瞬间皇上是真起了杀心,恐怕若不是看在九皇子的面子上,换个其他嫔妃,已经被拖出去处死了!
她只不过是浅浅的试探了一句,就让皇上如此反感,一点也看不出皇上究竟是不是要立三皇子,她这个母妃真是没用,想帮九皇子做一点事情都做不到!
惠嫔扣着指甲,心中生出一个狠戾的念头,若是皇上真要立三皇子,那她就……总之就算拼了她这条命,也一定要让儿子坐上皇位!
惠嫔一片爱子之心,却不如皇后与皇上几十年夫妻,对皇上更为了解。皇后只每日不落的去照顾皇上,半点不提立储之事,便是偶尔说起朝政,也只挑些战场的捷报和皇上谈论几句,皇上听得身心愉悦,什么后宫不得议政之类的话,一次也没说过,甚至还会主动和皇后提上几句。
就是通过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谈话,皇后慢慢琢磨出了一点意思,皇上若真心想立三皇子,言谈之间的态度肯定不一样,皇上明显只是为了稳住人心,暂时做出重用三皇子的表象而已。
等确定自己的推断无误后,皇后就放心了,给皇上侍疾的时候更为体贴用心,倒是让帝后之间的感情,难得的温馨起来。
这一日皇后正陪着弘光帝说话,外面太监来报,殷贵妃来了。
“臣妾给皇上、皇后请安,”殷贵妃行礼之后,一脸关心的看着弘光帝,“皇上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太医只会说静养,养的朕骨头都快散了。”弘光帝道。
殷贵妃嗔道:“太医说让皇上静养,皇上却片刻都不肯闲下来,臣妾可都听全三喜说了,皇上用膳的时候还在翻阅奏章,这样怎么行呢,皇上就是太劳累了,龙体才一直没有痊愈。”
弘光帝笑道:“这个全三喜,什么都往外说,真是皮痒了。”
“全三喜也是忠心,他劝不住皇上,所以只能让臣妾劝劝,”殷贵妃道,“今天臣妾在这里的时候,皇上可不许再看奏章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
“你跟皇后说的都是同样的话,”弘光帝状似无奈道,“行,朕就偷懒一会,不看奏章了。”
殷贵妃瞥了眼坐在床边的皇后,嘴角似勾非勾了一下,道:“皇上这次生病,皇后跑的比以往都勤快,臣妾十次来皇上这里,九次都能看到皇后,倒是让本宫羞愧不已,自觉没有尽到侍候皇上的责任。”
皇后淡淡道:“以前本宫要处理后宫的事,难免忙了一些,现在很多事都让贵妃代劳了,本宫自然就闲下来了,侍候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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