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当一对白发翁媪。我想带你奶奶回江苏老家,那里山清水秀,最是养人。我与她养养花溜溜鸟,种几亩田,再养些鸡鸭,闲来垂钓碧溪上,或是与街坊四邻把酒话桑麻,了此残生,岂不美哉。”
“可是爷爷,江苏离北京何止千里,您二老年事已高,若是无人照料……”
“这你大可放心。你爷爷我虽辞了官,还不至于日子都过不好。我与你奶奶商议了,此行将你大侄子带走。他今年才三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等大一些,再送回来。我们有他在膝下陪伴,想来也不会寂寞。”
叶蓁蓁还想劝他,奈何他心意已决,摆摆手道,“你不必再说了,现在去和你奶奶道个别吧,这次一走,怕是以后好几年见不了面了。”
他话说得含蓄。哪里是好几年,大概此生再也不见了。
叶蓁蓁失魂落魄地去见老太太了。
纪无咎靠在墙上,怅然若失。叶修名是他的恩师,要说两人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只有师生之谊。他之前讨厌此人,也多半是因为他把持朝政,刚愎自用,碍了他的手脚。可是如今听闻他要离去,纪无咎竟颇有些不舍,仿佛失了臂膀一般。
说到底,叶修名能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也是因为他有本事,有才干。寻常人想摸个边儿还摸不到呢。
纪无咎不想催叶蓁蓁,因此独自离开了叶府。老人家要离去,想必还有许多话要嘱咐。
果不其然,叶蓁蓁直到快傍晚了才回宫,回来时两眼红红的。纪无咎知道来龙去脉,也不问,只揽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
叶蓁蓁是个乐观的人,凡事都往好处想。奶奶这次能一脚踹开阎王自己又爬回来,已是大幸,这次又不是生离死别,她在乡下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十分惬意,做孙女的,说不准还有机会去看望她。
这样的事,虽不是十分中意,却也是八分中意了,没什么好难过的。做人要知足。
想通了这一层,叶蓁蓁也就不那么郁闷了。她又想起一事,便对纪无咎说道,“皇上,我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纪无咎抵着她的额头,淡声问道,“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我……说了怕你难过。”
纪无咎心中一暖,“那么,等你想说,或者不得不说的时候再说吧。”
叶蓁蓁点了点头。
纪无咎便眯眼看她。烛火下她的脸庞明媚生动,大概因下午哭过的缘故,腮上还挂着淡淡的红晕,细眉已舒展开来,目若秋水,眼角有浅浅的红痕。她整个人,像是一只鲜甜多汁的蜜桃。
这样的人,差一点就不是他的了。
纪无咎庆幸无比,心内一阵悸动。他这个人,从来不信什么鬼神轮回之说,可是现在突然就觉得,他和她的缘分,真的是早就注定好的,任何人都斩不断破不开。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和她修行了好几百年,只为今生做一双恩爱夫妻。
叶蓁蓁发觉纪无咎目光闪动,这眼神儿她再熟悉不过了。她也不知怎的,两人好好说着话,他又想到那事上去。她低着头,玩儿着自己的手指头。
纪无咎便捉着她的手,将那圆润小巧的手指头含入口中,搅着舌头抚弄。
叶蓁蓁的指尖被他的舌头一碰,心尖儿忽地就一颤。这人真是花样越来越多了,怎么会想起咬手指头呢。
纪无咎一边叼着叶蓁蓁的手指,一边伸手摸到她唇边。她会意,礼尚往来地叼住他的食指,纳入口中。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樱唇吸住他的手指,就好像,就好像……
他不自觉地抽动着手指,进进出出。叶蓁蓁是个聪明好学的,她学着纪无咎的样子,伸着舌头绕着他的手指打转,或是包裹起来,向外顶,向里吸。这样一来似乎也挺好玩儿的,像是吃糖棍儿。
纪无咎一下就失控了。
他把她抱上床,一边剥着她的衣服,一边在她颈间低喘,“蓁蓁,我为了你守身多日,不曾沾半点荤腥,你怎么奖励我?”
叶蓁蓁被他碰到痒处,咯咯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他低低地笑,缠绵道,“如此,有劳娘子亲自查验一番吧。”
因纪无咎多日未曾与叶蓁蓁亲热,此时小别胜新婚,太过急切,便有些莽撞,力道没拿捏好,把叶蓁蓁弄得有点疼。
他把存货交出来,正等着她的夸奖,却冷不丁听到她说,“你退步了。”
“……”
男人最不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他翻过她的身体,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可别后悔。”
当夜,叶蓁蓁十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