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杀人可以肆无忌惮

是的母亲，因为身体一向很差，所以极少露面。

    “五姨娘一向喜欢漂亮，便在西山找一片好的坟地——那里风景是最好的，将人葬了吧。”大夫人看了一眼众人，说出了这样的话。

    西山风景虽好，却是不及相府祖坟的。

    ——相府之中，自然是有祖坟的。

    而姨娘死后，自然当是葬在祖坟的。

    可大夫人，却没给五姨娘这个机会——连是死后的荣耀，都没给这个女人一点。

    众人听了之后，有些心惊，有些心寒，有些庆幸，有的快意，有些冷漠，有些则是生出了一点兔死狐悲之感……

    “是，夫人。”下人答应之后，就将五姨娘抬了下去。

    五姨娘的底子，是相府之中最薄的，原本就是位妓子，又无双亲，只是好在被相爷看重，才进了府里面。更何况她虽会做人，却是刻薄，嘴上功夫了得，只是真的要做了，却总是欠一点火候。

    所以这相府里，除了这院子里的下人，和安如是母女之外，倒是没人真把她当做一回事的。

    待将人抬下去之后，大夫人扫了人群一眼，却发现五姨娘的贴身侍女翠翠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大夫人皱了皱眉——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于是，她想了一想，开口说道：“这院子里的下人，若是你们各家的院子里缺人，就可以向我提……”

    而后，却看了安如是一眼。

    “如是，我记得你的母亲似乎重病……”并非是似乎重病，而是已经重病许久了……

    安如是不知为什么大夫人会这样问，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为你配一个下人。”大夫人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倒是让安如是意外——虽然前世的时候，大夫人也是将五姨娘葬在了西山，可给自己配下人这件事情，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重活一世，终究是有些事情不同了。

    而上天给自己再一次活的机会，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修过去犯过的错，让自己报过去留下的仇，还自己无法忘记的怨吗？

    听到这个消息，翠翠便立刻给大夫人跪下了。

    “夫人……夫人……求求你……”翠翠的头磕在地上，不多时，这头上就有了血痕。

    只是诸位姨娘却还在那冷嘲热讽着，说着翠翠为何敢忤逆大夫人之类的话……

    翠翠耳根子软，额头通红，却仿佛一只小仓鼠一样，看着众人……

    翠翠知道，若是做了三小姐的侍女，怕是会过的比在五姨娘手下更痛苦——五姨娘尖酸刻薄，可翠翠要伺候的，也不过是五姨娘一个人而已。

    可三小姐与四姨娘，却是人人都可以欺负。

    ——若是三小姐与四姨娘都是人人可以欺负，更何况是他们的下人呢？

    翠翠曾经看到过五姨娘将四姨娘推进了池子了，那时候是三九天，天气冷的倒一杯热水在地上都会瞬间冻成冰。

    但五姨娘，却是毫不留情地将四姨娘推进了池子了——那几乎等同于杀人了。

    可第二天，五姨娘还是安然无恙，可四姨娘，却是发了七天七夜的高烧，几乎烧死——却没有一个人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