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中,铜钱的上方,还有四个“每日一卦”的字,若是用意念点击,就有提示:每日一卦,只断己身,不关其他,断则伤神,多断伤命。
宅在租住房中半个月,除了熟悉环境,就是在琢磨识海中神秘出现的铜钱。
铜钱是在他感觉灵魂与身体渐趋协调无碍的时候出现的,证明了余羽刚附体时的猜测,前世那一脚踏空不是幻觉导致,而是铜钱所致。
铜钱据说是他爷爷传给父亲的,又在他五岁时由父亲传给了他,再往前的历史,那就不知道了,但这枚铜钱在家里静静地过了几十年,从无任何异状。
如果不是开车时碰上巨型闪电,车子又刚好被闪电击中,恰巧,他左手拿捏着铜钱,贴上了车窗,超出物理定律地引来了蓝色电光,余羽不知道铜钱会不会出现变化,但大抵上,那道异常的闪电,是引发一切的源头。
这段时间,余羽也曾经四处翻找过,他很好奇,是不是在这一宇宙时空中的“余羽”,也拥有过同样的铜钱。
他没有找到,只有一次,当老余看见他左手背上的铜钱烙印,疑惑地说:小羽手背上怎么多了个纹身?那枚铜钱不是很多年前就遗失了?
铜钱的来历,又多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本质上,余羽是个很矛盾的人。
他能够做到对很多东西都淡然超脱,但内心深处有汹涌的**,他可以为了**而逼迫自己一步步攀爬,无所畏惧地穿过荆棘,哪怕伤痕遍体,又很难为了达到目标而彻底放低身段、奴颜屈膝,他害怕茫茫人海中孤独无依,有时候又喜欢独处,他喜欢幻想诗与远方,很多时候又很讲究实用主义。
就像是对于铜钱,他很好奇更深层的秘密,在无法探知后,实用主义地选择了先行着手把“每日一卦”弄个清楚。
无论是赚钱还是修行,他缺乏资源,或许识海中的铜钱,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甚至,余羽还有个更深的隐忧,前世的父母在自己大病后卖房,一年后忽然双双离世,这个时空中的老余和老徐,同样是在身体原主人十二岁那年卖房,一年后,会不会遭遇意外?!
这么些天下来,余羽已经把老余和老徐,放到了很重要的位置,他不想再见到同样的轨迹。
余羽第一次点开每日一卦的时候,算的是自己未来前途。
识海中的铜钱只是翻了个身,露出了正面的“命无所定”四个字。
失望之余,想起“只断己身,不关其他,断则伤神,多断伤命”的提示,强行忍住了再算一卦的冲动。
第二日,余羽想到断人一生祸福的命题有点大了,改为测算未来十日运程,铜钱照旧给了他四个字。
第三日,他继续更新思路,铜钱的“命无所定”四字,提醒的就是一个人的命运并无定数,测算运程之类的恐怕没用,改为测算自身根骨悟性。
这一次,铜钱终于给了反应,在一串“消耗钱主今日气运两分”的提示下,给出了测算结果:钱主根骨资质上等六品。
如果铜钱不是在识海里,而是在手中,余羽很想把它砸了。
他知道自己根骨资质是上等三品,这种东西又不会随着年纪长大改变,结果铜钱一测成了上等六品,简直是弄虚作假的一把老手。
那一日,他的心情很郁闷,每日一卦的准确度和信口开河相差无几,但消耗了余羽两分今日气运却是实打实的。
或许也是那日本来就运势不佳,又被铜钱“减了两分”,出门的时候,刚好隔壁有人朝外泼了盆洗脚水,噗,余羽浑身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全是带着臭脚丫味道的水,更关键的是有人泼水的时候,他刚好张着嘴,一口洗脚水在嘴里咕噜咕噜半晌,那种滋味,余羽连回想都不敢回想,跑到墙边吐得天昏地暗,连苦胆水都冒了出来。
接着他到了街巷放风兼打探各路消息,结果在走路的时候突然碰上了石阶,摔得四仰八叉也就算了,还跌进了臭水坑里。
等他回家洗好弄好,出去买了个肉包子,第一口就咬到了一块硬骨头,差点绷断了牙齿。
接下来好几天,余羽都没敢再碰铜钱。
削减气运,恐怖如斯,实在是心有余悸!
……
足足在家里休养生息了二十多天,勉强“恢复”了大概的记忆,余羽回到了海州第三道学六级三班。
来的时候静悄悄的,坐到自己座位上时也是静悄悄的,前世的余羽性子孤僻,这一世的原来的那个余羽看上去也是个性子孤僻的,没有同学打招呼,只有几个女孩子偷偷地往他身上转了几眼。
道学的学生被称为道生,七岁入学,九岁测定根骨资质,一般没有根骨资质的,九岁后就被转到了各类专业学院,从此失去了成为修士的资格。
根骨测定后,最优异的那一部分,也会被收入各大宗门。
余羽曾经是那一批“提前入选宗门”的其中一员,进入悬剑阁法修院后,老余和老徐将所有的亲朋好友都邀请了过来,在高档酒楼里开了十桌,花掉了足足一年的收入。
二十多天里,余羽收集整理的记忆片段并不完整,但却有那个时候的强烈印象,只记得那段日子里,老余和老徐整日里笑的和一个孩子一样,眉飞色舞,尤其是老徐,天天和左邻右舍说余羽如何如何聪敏,打小就懂事。
记忆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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