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么一闹,伊玲有很多想问的话,也能问出口了。
老太太没留下吃饭,状似是满意的走的,纪文便去厨房做饭。
伊玲想了很久,走到厨房去找他,想跟他谈一谈。
“想谈什么?”纪文随着伊玲从厨房出来到客厅,依旧一副坐禅入定的模样,衬衣袖口卷了起来,第一颗扣子也给松了,抬头问伊玲,“是不是想让我离开?”
伊玲本来没什么别的意思,而且纪文莫名其妙身体不好了,她也真的想照顾他。
可纪文的态度,怎么在婆婆刚走,就变得这么猖狂?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对啊,我就是想让你走。”伊玲的倔脾气上来了也真是没招没招的。
“行,我晚上收拾东西,明天走。”纪文点头。
伊玲的气瞬间就火上来了,他这什么意思啊他?!
“还有什么要谈的?”
伊玲哼哼唧唧着,“谈刚才妈在这时说的话。”
“哦?谈我多爱你?还是谈你从来没爱过我,现在仍旧对童侨朗深爱?”纪文没有在说玩笑话,眼里有明显的讽刺。
伊玲下意识皱眉反驳,“我现在对童侨朗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任何感觉?”纪文嘲讽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离婚?因为童侨朗回来了,因为你心疼童侨朗身上的伤,因为你觉着我变态,我说的如何?”
伊玲心尖骤然一个刺痛,纪文从未曾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纪文继续讽道:“你觉着很累,你觉着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了,难道你觉着我不累?每天晚上床边睡着的女人心里在想的都是其他男人,你觉着我不累?九年前你一听到童侨朗有事,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忘了我这个人,九年后你一看到童侨朗出狱重新出现在你身边了,立即拿出离婚协议书来让我签,伊玲,你是不是吃准了这么多年我一定会在你身边?”
伊玲突然觉着一颗心揪着得痛,比从钱静那里知道了自己不孕的事还要痛。
强压着心痛,伊玲淡道:“所以呢,你觉着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享受你对我的感情,我从未付出过?我从未对你有过真心?”
“谁知道呢。”纪文冷笑着。
“呵呵,‘谁知道呢’,说得真好,”伊玲突然笑了起来,“那么你今天说得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告诉我再不会对我忍耐了,准备彻底放手了?厌倦我了?”
纪文没有说话。
伊玲起身回房开始收拾东西。
边收拾边难受,说她从未对他真心过是吗,说她睡在他旁边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想着别人是吗,很好,太好了,她这些年的付出都当做喂狗吃了。
纪文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未动,片刻后听见卧室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音,笑了起来。
这女人啊,得治,高承爵真没说错。
没事儿激一激,欺负欺负,确实有趣。
半小时后,伊玲终于走了出来,把纪文这些天吃穿用的装好,几个箱子几个手提袋,连踢带拽的,撇在他脚下,“你可以走了,一般夫妻离婚都是至少还是朋友,但纪文,你听话了,从现在起,我跟你老死不相往来,说到做到!”
纪文抬起眼皮,只见伊玲眼睛通红,“我的裤子都放里面了吗?”
“放了,不然你以为我会留着?”
“那内|裤呢?”
伊玲瞥了他一眼,“没看见。”
“哦,好像在阳台上。”纪文看了眼阳台。
伊玲嘲笑,“怎么,还让我去给你取?我嫌脏。”
纪文乐了,“你是想留着吧?”
气得伊玲转身就跑到阳台,踮着脚尖把挂得内|裤袜子收了起来,一起甩到了纪文脸上。
纪文扯下脑袋上的袜子,慢悠悠地问,“我是不是还需要净身出户?”
伊玲点头,“净身出户当然更好。”
纪文推开她,一步步走向浴室,“我去洗个澡。”
伊玲眉一皱,“你又想做什么?”
纪文淡道:“没什么,洗个澡而已,你紧张什么?”
“我什么时候紧张了?”
“你现在紧张了。”
本来不紧张的伊玲,却是结巴了起来,“我,我没紧张!”
纪文突然倾身在伊玲的嘴上亲了一口,“我去洗澡。”
伊玲被纪文弄得有些反应无能,片刻后浴室响起了水声,伊玲方才回过神来,过去哐哐敲门,“纪文,你给我出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浴室门突然被拉开,赤条条的纪文站在她面前,头发和身体都湿漉漉的,“说什么,说吧。”
伊玲抓狂了,“纪文你变态!”
纪文乐了,接着冷笑道:“对啊,我是变态,你不是早知道?”
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伊玲,一把将门关上,“快洗,洗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