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休战,而现在的进展也确实如塞缪尔所料。可是一方是为了保卫国土,一方是为了狂热的信仰,再加上如帕留柳这般的野心家在其中生事,眼下根本看不到战争结束的希望,说不定战争会打上十年二十年才能结束,可塞缪尔能等那么远吗?
他不能。三年过去,纵使对伤亡再熟视无睹,也只是习惯而不是接受,塞缪尔自知自己的心理接受能力很差,来这里之后虽然受了一些磨难,但是都没伤筋动骨到改变心性的地步,因此他对和平年代的渴望,很容易在这样经久不息的战争中弄的心志崩溃,信徒说他神性越足,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为了熟视无睹,塞缪尔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到了现在,他总觉得自己不是自己,有的时候从一片战火狼藉中经过,还会觉得心里麻麻的,好像又隔着一层看世界似的。他想要鲜活的自己,想要可以不再因为顾忌这样的背景,从而可以欢快大笑的世界。
所以他就想,能不能靠一己之力,把战争加快,增加双方耗尽实力的速度,使战争能尽快结束,早点看多神区和单神区艰难磨合的时候呢?
他想要的可不只是停止战争,而是改变糅合观念这样更复杂的事情。他更想把精力用到那个时候,而不是现在,每日里坐在后方,等着前方的伤亡数字传来。
圣子虽然一直坐镇,塞缪尔的战斗能力之强信徒也都知道,但是圣子是不需要下战场的,不只只是观念问题,那些拼搏在战场上的士兵们,也不能接受精神支柱处于脏污的战场。这就给了塞缪尔很大的折磨。
两方都有自己不得不去战斗的理由,所以只会越斗越勇,每一位同袍的死亡,都是激.烈他们更加拼命的动力。之前塞缪尔庆幸过自己不必下战场,不然他怎么能够下手去杀那些完全无辜的,只会为了保护自己国家的人呢?可是不去,他听着每日的伤亡人数统计,意识到就在昨天,他还进行祝福过的,会用殷切崇敬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信徒,已经化成了尸体一具,又做不到无动于衷。
对他来说,双方敌视仇恨拼杀着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命,纵不相识,也会因为他们的死去而感到悲痛。可缩短战争时间的法子,和他们现在正进行着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对战争影响最大的,是士兵和物资。而要让战争更快结束,就该使士兵和物资极速减少。
现在不是简单国与国的战争,而是一个大陆一分为二的战争,塞缪尔只要想想干涉的法子,都会颤抖不已了,而埃德文,却把这些模糊的想法,具体化的摊开到塞缪尔面前。
看着逼迫他做决定的,正笑着开心的埃德文,塞缪尔忍不住迁怒了。
他的不悦,很明显的摆到了脸上,甚至抚.mo他头发的劲儿,都跟着大了起来。
埃德文仿若不知,手臂搂抱上了塞缪尔的腰肢,头埋在他的小.腹上,闷闷的说:
“塞缪尔舍不得的话,我来做吧?”
“塞缪尔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交给我好了,反正我没有塞缪尔这么善良,根本不会为此难过呢。”
塞缪尔什么都没说。他该说不行的,他该制止的,但是他说不出,做不出,只是闭嘴不语,身体僵直的坐在那里,终于软弱的闭上眼睛。
他最后想,不管他怎么把自己立于这里之上,以为自己的文明素质、道德高于他们,现在都没什么不同了。
不管是救一人还是救多人,光是觉得自己掌握了选择的权利,就已经是犯错了。
隔日,征战军将领就一脸喜色的朝他汇报,说那些异教徒军们的营地天降大火,损伤惨重,定是神在惩罚他们,说完,就带着征战军出发了。
再回来,他们就拿回了先前丢失的城市,并且野心膨胀,下一步的计划更加大胆。
埃德文没有回来。也许,这些时间里,他都不会回来了。塞缪尔也可以假装,埃德文所做一切,和自己并没有关系。
至此,开始三年了第二次神战,结束了之前谨慎的试探性程度,自此开始了白热化阶段。
而塞缪尔,也受不了这样浓厚的血腥气味,借口于向内升入观察敌情离开了前方,想找个被战争波及程度较浅的地方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