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只得一个宫女守值。远远地,她见到耶律驰带着几个侍卫,急匆匆赶来,便连忙肃拜道:“二殿下万福!”
“退下吧。”
几步而已,耶律驰便来到那宫女的身前,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声吩咐道。
宫女连忙惶惶然点头领命。
耶律驰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守在这里。”
踏进殿内,耶律驰想也不想,径直往书房的方向去。
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室内堆满无数的书籍。
有契丹文的,有回鹘文的,也有少数是大食、天竺的文字,但更多,是宋文的。
天文地理、经史子集、儒释道法,甚至还有兵书,充塞书房的每个角落。
一本叠一本,累筑成高且厚的书墙。
穿越层层高矮不一的书墙,耶律驰才找到那个被“掩埋”在书案前的人儿。
光线自镂空的檀木窗照入。
窗前,偌大的酸枝木书案上,亦堆叠了小小的书山。
没有宫女的通传,伏案细阅的耶律骊,丝毫不曾为意有人入内。
“你还有心思看书!”
低沉的男子声线,语气不悦,而且不耐烦。
“嗯,”听得是耶律驰的声音,耶律骊连头也懒得回:“今天才到手的《汴京小刊》。”
被人明显地忽视,让耶律驰更添不快。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书案前,皱眉道:“你可知道,今日孝义商行开始贩售马裘酒?才一开张,便门庭若市、客聚如潮!”
“嗯哼。”
耶律骊自顾自看书,慵懒地哼了一声。
她轻轻一捏剩余的页码——唉,只剩不到四页。
不舍,太不舍!
本想翻页的手,抬起了又作罢。
“阿九!”
耶律驰得不到回应,于是提高声音,用几近是责问的语气道:“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小壶三百五十文钱,小酒埕七百文钱,大酒埕一贯二百文钱,可是这样?”
耶律骊漫不经心地发问。
“你收到消息了?”耶律驰挑起浓眉,冷冷的问道:“是四弟告诉你的?”
“不,我猜的。”
“你不打算做些什么?”
“不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耶律骊说罢,不理她兄长的愕然,继续默默阅卷。
少顷,她终于将故事读完。
凛凛然,寒风从开着的窗户吹入。
耶律驰感到肩颈一阵凉意,回头一看,发现炭炉子不知什么时候早熄灭了。
然而,耶律骊却一直浑然不知。
她掩卷长叹道:“精彩,真精彩!”
“什么东西真精彩?”
耶律驰忍不住好奇地问。
“‘设心狠毒非良士,操卓原来一路人。’”
耶律骊没头没脑地答了这么一句。
“操卓原来一路人……”
耶律驰喃喃重复,继而讶然,瞪大眼睛看她:“你说的是曹操、董卓?”
耶律骊笑靥盈盈地看向他,轻轻点头:“正是曹孟德、董仲颖。”
“他们怎会是一路人?”
耶律驰不以为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