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一声不吭,任由这个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多年的老情敌一个劲儿数落自己。
付正清气得拍了拍桌子。
“毒素还存留在他体内,如果大幅度运动,可能会导致毒素攻心。”
“真到了那一步,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
好好的一个傻小子,怎么就不惜命呢?
“外公。”
暮阳小跑着跟上神机营的护卫。
来到付正清面前,她径直扑通跪在地上。
“外公,求您救救银墨。”
闻老堂主吓得站起来,他走到担架旁,抬手试了试银墨的脉搏,随即眉头紧皱。
付正清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也沉着脸走了过去。
他抬手掀了掀银墨的眼皮。
沉着脸站在一旁,不说话。
“暮丫头,”闻老堂主有些不忍心,他企图拉起跪在地上的暮阳。
他面色有些复杂道:“小银墨这毒,已经入了心脉。”
入了心脉,意味着什么,暮阳清楚。
她跌坐在地上,看着担架上的人,喃喃道:
“没,没办法了么?”
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
可是,她才刚刚知道真相,她都还没有亲口告诉他,她喜欢她。
可是,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他因为她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暮阳失了神。
“怎么,怎么会?”
“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堂主,外公,你们告诉我,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那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清冷得像谪仙一样,怎么会死?
神仙怎么可能会死?
暮阳紧紧搂着担架上的人,她双目无神地癫狂。
整个人像个提线木偶,全然失去了任何听说读写的能力。
空气很沉重。
神机营的暗卫低着头,脸色铁青。
花娘同样一脸不可置信。
还是闻老堂主于心不忍,这才蹲下,强行将暮阳扯了起来。
看多了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付正清心底多了几分坦然。
他看了一眼暮阳,任由付一扶着一瘸一拐离开。
闻老堂主临走前,拍了拍暮阳的肩膀。
“节哀!”
他跟着付正清一块儿走了出去。
暮阳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浑身冷得像一具尸体,脸上除了死灰般的表情,看不出来她是个活人。
花娘遣散神机营的护卫。
临走前,她带着恨意看了暮阳一眼,心痛道:
“我真希望,死的人是你。”
暮阳有些置若罔闻。
花娘说,她希望死的人是她。
她也希望死的人是她,而不是银墨。
她绝望地用手一遍遍输送内力护住银墨的心脉,听见花娘艰涩的声音传来:
“可是如果死的人是你,他大概会疯掉!”
她恨暮阳,以前在花满楼,她就恨为什么主子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会因为一个女人同当朝太子定了亲而买醉。
他即使喝醉了,也只会一遍一遍吹箫。
后来,花娘才知道,那首曲子,名为“思暮”。
思暮,思暮,思念谁呢?
她有些苦涩地看着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竟然也会躲在暗处,像一个偷窥者一样守护她的情绪。
可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永远只能看得见太子,满心满眼都在追着太子跑。
她替银墨不值。
可除了旁观着心疼,她一无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