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华阳,直耸入云,如一柄厚重的古剑,刺破那通天的壁垒。
“大师兄,怎么还没到啊?”方如岚一马当先,在凌空悬架般的山道上健步如飞,反观楚秦二位平日里习惯了御剑偷懒的公子哥,却是气喘如牛,远远地被甩在身后。
“这才到了一半儿,还早着呢!”方如岚头也不回的应答着,快步不减,那清朗的话中,亦带上了几分浓浓的笑意:“你们要再不快点儿,估计练完功可就这能顶着夜色下山了,这山道崎岖,元辰顶上有禁制颇多,啧啧啧......想想都有点不寒而栗哦!”
“这.....”听得方如岚的话,秦炳炎潮红不已的脸颊转而变得苍白,本就开始漂浮不稳的脚下更是一软,整个身体便突然不受控制地倒向一边。
“哎呦!”楚云逸见状,赶忙伸手搭在秦炳炎的臂上,然而谁知也是泥菩萨过河的楚云逸竟被那下坠的力量一同带倒,即便是奋力用空着的那只手死死扒住台阶,但早已没什么力气的胳膊显然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一转眼,两人便滚雪球似的又开始向下滑动。
所幸就在两人大惊失色正欲求救的时候,身边流动的云岚顿时分出细细地两根,轻轻拽住两人的脚脖子,轻而易举地把他们倒提了起来。
“哎,你看看你们,说出来还是华阳争锋的前四强,怎么遇到个危险,连自救的方法都想不到。”确实一袭白袍的方如岚,竟是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被悬在半空中的两个人的面前。
“大师兄,哎不.......把我放下来先,这样倒着看着你好不习惯......哎呦喂......”然而楚云逸的话音方落,便见锁在他脚腕上的流云猛的散开,那一身干净的青衣也便瞬间沾满了灰尘。
“你要不要下来?”毫不理会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幽怨地望向自己的楚云逸,只是瞥了秦炳炎一眼,淡淡地问道。
“哦.....不不不,大师兄你仙法了得,挂在这样一个姿势上我顿时神清气爽,再挂个十天半个月,我也愿......”却是秦炳炎的吹捧还没说完,便只听“嘭”的一声,那红色的身影就和之前那青色的身影交错在了一起。
“哦.......唔.....”顿时,楚云逸修秀地脸便被憋得通红。
“谢谢大师兄,谢谢大师兄!”秦炳炎也不顾身下好友地呻吟,自顾自地赶忙起身,站到了一边,见方如岚没有再为发难,便附身要去拉起楚云逸。
“别动他,让他自己起来。”在山下还“慈眉善目”的方如岚,现在已然完全转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大魔头,他微微一瞪,秦炳炎便触电般猛的一甩已和楚云逸搭上的手臂,划清界限般地退到一边。
“大师兄......”很显然,楚云逸那委屈声线中都已经能拧出一股股的泪水。
“你还有脸叫我?”方如岚却不接茬,严厉地说道:“比武台上‘风灵术’用得那么溜,怎么现在全身都快被云层裹满了,都不会抓住呢?”
“我.....我忘了.....”楚云逸停下揉在头上的手,坐起身来,回想这刚刚还有清晨在文师伯那面对铜球时的手足无措,有些羞愧地答道。
“要记住,你们所学的不管是武术还是道法,都不是为了去表演、去做给别人或者自己欣赏,而都是实打实地傍身之技!”方如岚敛容而立,沉声道:“日后上了战场,对阵的魔教弟子可不会顾念什么同门之谊,那一招一式可都是奔着你们的命门死穴而去,稍有闪失,就是不能弥补的大错!”
听得方如岚的批评,秦楚二人皆是心中一惊,先前都还沉浸在门中独秀、华阳遥先的自我感觉之中,即便转入掌教门学习,也只不过觉得是顺势而行、一蹴而就的过程罢了,全然没想到今后所要面对的困境并非是单单道法精进就能从容面对的。
“走吧,你们不要觉得我一不让你们御剑二不让你们动用灵力,在修炼道法前还要你们徒步攀爬十几里的山路,不过是在作无用的刁难。”方如岚面色严肃,俨然如讲堂授课时的楚修平:“体魄之矫健,筋骨之强硬,是让道法能够顺利施展的前提,如若不然即使你能轻而易举地催动苍雷,持剑的身体禁不起那煌煌天威,不也尽是枉然。更何况华阳道术讲求顺应自然、天人合一,舒活筋骨、通透血脉也是保证修炼效果的重中之重。你们若是连这都觉得辛苦,那我还是奉劝......”
“大师兄,谁说我们坚持不下去的!”却只见方才还疲惫无力的两人竟在转眼间互相搀扶着,直直地站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方如岚紧绷的表情终于放缓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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