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永璜突兀的出现在门口,倒是让她俩吓了一跳,纷纷恭敬行礼,倒是对白天的事情略略尴尬。
永璜的目光瞥了一眼嬿婉的脸,似乎已经敷了鸡蛋,这会儿已经消肿了不少,只是还留着巴掌印,看上去还是狼狈得很。
在她俩面前,永璜没什么架子,肩膀都放松了许多,也没进她俩的房里,和二人隔着两个人的距离说话,身边还有个鬼精灵的酌理。
“没想到娘和娘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这话也是无奈,几个人纷纷没吱声,嬿婉更是低下头,眼神都有些黯淡。
好一会儿后,她还是问了一句魏夫人怎么样了,酌理立刻开口,却也只说王爷手下留情,没要人性命,只吃了顿皮肉的苦。
“也好,吃了顿皮肉苦,但愿我额娘今后不要再这么糊涂了,否则只会害了她自己。”
嬿婉有些苦笑,下午的一巴掌结结实实的,她还记得,直接打散了她的幻想。
气氛有些尴尬微妙的沉默,永璜稍稍清了清嗓子,问了一句旁的:
“你额娘很偏爱你弟弟?下午的话,我也算听到了一大半。”
这下轮到嬿婉惊慌失措了,她赶紧跪下请罪,说是额娘一时糊涂云云,被永璜喊着酌理扶了起来。
“嬿心,我又不是糊涂人,当然知道你娘那个德行,只不过我也没想到,我容她在王府里口出狂言,她居然能放肆至此。”
这话听起来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嬿婉回味了一会儿,顿时明白了什么。
永璜现在帮皇上处理些简单的事情,大多数时间也会回王府里读书,今儿没道理回来那么晚。
感情是偷听墙角,放任魏夫人张狂口出狂言,然后直接抓住她痛处,再一连串责罚下去,让人哑口无言。
然而这事儿里有些意味深长,譬如魏夫人所说的当皇帝,但凡这话传出去就是大逆不道。
如果皇上下定决心追究,那就是谁也跑不了,说不定整个王府都要被牵连。
嬿婉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感觉立时就要被永璜推出去一样。
但永璜并没有,他只是目光淡淡掠过嬿婉,嘴角有些若有若无的笑。
“你不必紧张,嬿心,我来说这话并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
永璜做了个手势,酌理便看着春蝉,两个人识趣地退出去几步,稍稍离远了些。
“那……王爷的意思是,不追责奴婢?”
嬿婉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而永璜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笑的明显了些。
“哪儿有追责自己心腹的,你额娘糊涂不明事理,为什么我要追责你。”
话毕,永璜转身背对着嬿婉,看着不远处月光如银的景致。
他的语气突然慢慢沉了下去,但尾音里还有些上扬的,隐藏的愉悦。
“何况,你额娘虽说张扬轻狂,本王确实要罚她,既是给你撑腰,也是王府的规矩。”
“但你额娘有些话,本王不否认,她说的的确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