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凶手设计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伪造密室自杀的假象,而为了让人相信这是一个真密室,接下来自然得让目击证人上场了。”
“凶手自导自演了一出发现案发现场的戏码,甚至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还故意设计让一个冤大头一起当证人。”
“凶手在布置完杀人现场之后,将已经断裂成两截的门闩插回门上。”
“之后他来到门外敲门,还故意伪造出撞门的假象,发出的声音引来了住在隔壁的高温书。”
“随后凶手谎称自己一个人撞不开门,邀请高温书一起撞门。”
“可事实上此刻的房门其实只要轻轻一推就开了,但只要凶手在撞门的时候故意拉住门栓,就能在撞门的时候造成一定的阻力。”
“而当撞开门之后,抬头就看见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面对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从而也会让人下意识的忽视掉这门撞开的太过容易的问题。”
杨庆从始至终没有提凶手的名字,可是到这一刻,屋里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杨庆口中的凶手是谁。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何良?”丽娘捂着嘴一脸诧异状,似乎还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
听到自己的名字,何良身子不由得猛地一颤,不甘心道:“我没有杀人,你这是污蔑!我是冤枉的,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人。”
“我来的时候就发现康义已经死了,门闩已经断了,但是我害怕被人误会才出此下策不行吗?”
何良双目赤红,呼吸急促,极力狡辩着,俨然如同被逼得走投无路的野兽。
证据?
当然是因为你穿着品如......不对,穿着康义的衣服啊!
“所以我才说你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啊,明明把康义勒死以后直接走人就完事了,还非得伪造出一个自缢的现场,关键还错漏百出,留下一堆线索。”
对于何良这样愚蠢的凶手,杨庆非常的无语。
“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事实你留下的证据已经够你砍几回脑袋了?”
“以你的小身板想要将身材高大的康义挂上房梁挺不容易的吧?”
“麻绳准备的是不是也太短了,等你把麻绳扎在房梁上之后才发现你哪怕站在书案上也够不着,没那么大力气把康义的脑袋套进绳子里?”
“然后你就想到了再叠上几本书垫脚?”
杨庆踱步,不急不缓的开口言道。
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击打在何良的心头,让何良面色越来越难看,惨白如金纸,看向杨庆的目光更是如同见到鬼一样,透着一丝恐惧。
“你......你......怎么......”
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简直就像是亲眼目睹了一样!
何良心态崩了。
杨庆的话彻底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再没有了任何的侥幸心理。
眼里一片绝望与灰暗。
上官婉儿看着成竹在胸侃侃而谈的杨庆,美眸闪动。
杨庆并没有去理会何良的反应,继续道。
“等到好不容易才把康义的尸体挂上绳套,却又发现康义死后大小便失禁,导致了屎尿沾了自己一身。”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你就脱了身上的外套,还拿了何良的一件狐裘给自己穿上,狐裘是挺不错,不过你不觉得以你的小身板穿着并不合身吗?”
“这不是康义的,这狐裘本来就属于我!”
谁也没想到,本已经放弃治疗的何良在听到杨庆最后一段话之后突然就爆发了,双目赤红,情绪无比激动,歇斯底里的大喊出声。
将屋子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丽娘心脏都漏跳了几拍,然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要保护上官婉儿。
一转眼,却发现杨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护在了上官婉儿身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丽娘顿时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哼,臭男人!
何良惨笑一声,面容哀愁,声音凄婉:“这件狐裘本是郑六郎赠予我之物,但是因不合我身形,唯我所不喜。”
“六郎哄我说拿去找人改一改,不曾想没过几日就看到康义与人炫耀有客人赠了他一件狐裘,价值千金。”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六郎当初赠我那件,不曾想他如此负心薄幸,转眼便转赠他人。”
“事后我曾去找郑六郎理论,却不曾想反遭他所辱,说我只是个连妓子都不如的象姑,此后郑六郎便与我断绝了来往,转而时常流连于康义的院子,欢饮达旦,夜夜笙歌。”
像是说到伤心之处,何良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如怨如慕,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杨庆却是冷不丁的猛地打了个寒颤,心里面更是一阵恶寒,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好家伙,真是直呼好家伙。
如果这出戏码是一个流落风尘的女子惨遭渣男喜新厌旧抛弃的故事。
杨庆肯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谴责这个渣男。
然后转过身提起裤子安慰这个风尘女子,致以最诚挚的关切,并劝她从良。
可现在的关键是何良是个男的啊!
只要想到某种男上加男的恐怖画面,杨庆顿时菊花一紧。
实在太可怕了!
ps:唐朝民风开放,但应还没有象姑馆,这是明清时候的产物,剧情需要剧情需要,如果有哪里写岔了,欢迎历史大佬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