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戚昭蓦地抬起了丹眸朝着面前的男人看去。
他倒是心思缜密聪慧过人,这件事自儿个也不过才刚琢磨明白,前因后果都还未仔细告知于贺遂,他竟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端倪。
“既然你都猜到了这些,不妨说说,吴帝安排这一出戏,又是所谓何意。”
她眉目轻佻,唇角微微上扬。
“自然是为了让皓月国难堪,下不来台面,更是……为了敲打娘子你啊!”
贺遂语重心长般的语气,听的直叫人心头闷得慌。
戚昭收回了眸子,悻悻的将头别过一边上去,“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为何夜里我去玉香楼的时候,不拦着点?见我白跑一趟,你可高兴?”
“你若是不去,又叫人揪着过错,你该当如何是好?”
二人四目相对之际,戚昭看向贺遂时的眼神复杂。
如若换做是寻常时候,今儿个贺遂定是会对她劝说,叫她在家里好生休息,睡醒了之后再进进宫同吴帝请旨谢罪也不迟。
可……
今儿事出有因。
“我送你入宫,在外等着。”
贺遂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不顾戚昭到底是同意与否,他快步走在前面一只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大清早儿的,今儿个不下雪,天上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冬日里的雨水比起雪更让人恶心。
石板路上,下了雨后马儿也走不快,稍微速度快些马车就在原地直打滑。
“小姐,我这已经够快的了,没法子啊,咱这边这几条街上都结了溜冰,就算是想快,咱也得确保安危在先啊。”
车夫老徐一脸无可奈何的皱着眉头说道。
戚昭正欲开口说什么,岂料却被一旁的贺遂抢了先,“没事,不着急,你慢慢走。”
“这可是上早朝,又不是吃早点,万一若是去的迟了耽搁了时辰,吴帝怪罪下来,你我二人谁能担当得起。”
她柳眉拧作一团,语气中掺杂着些许愠怒之意。
贺遂抓起她的玉手攥在一起,又给塞到了那毛茸茸的暖手捂里。
暖手捂芯儿里放着的是一个还热着的汤婆子。
一抓着汤婆子,当即戚昭便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丝丝的暖流划过似的。
“你昨晚上已经劳累一宿,外头的路不好,你去的迟,自然还会有大臣去的更迟,着什么急。”
贺遂漫不经心的说着,时不时的掀开卷帘从马车里透过窗户往外看过去。
这话,听着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不过——
原本贺遂还安慰着,让她先眯一会打个盹儿,横竖进宫还需一段时间。
但见着他这般反常一路上警醒着窗外,像是在防范着什么似的。
戚昭瞬间困意全无。
“也不知道爹现在怎么样,照常理来说,人应该是已经到了才是。”
“南疆一带的叛贼,占领山头,据闻只是侵占下了附近村子里百姓们的粮食和耕地,也未听说他们做了什么大恶,岳父他骁勇善战且咱们的兵器精良,此战定是能够大获全胜的。”
贺遂那张帅气袭人的颜脸上毫无半分的表情波澜,语气淡定。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这番话却让戚昭听后觉得宽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