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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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灵均温柔一笑，朝着林优友好地伸出了手，他的手指漂亮修长，指节有力。

    看着顾灵均的手，林优背脊一凉，忽然就想到了拍戏的时候进入他身体的手指，霸道的力度，双腿间的异物入侵感更加明显了。身体像是被电流经过，他的神色变得不好起来，索性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尴尬的迹象。

    无视顾灵均的友善，仍由他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我先去洗澡。”林优淡漠地开口，回身就往房里走。

    拿了换洗的衣服，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冲澡。

    光秃秃的花洒，卫生间简单到简陋的洗浴条件，于林优而言，也没有什么不能忍受。花洒喷出水来，很冷的水，淋在头发，漆黑的发全打湿了，然后水顺着轮廓流下来：削薄的肩，漂亮的锁骨，起伏的胸膛，窄细的腰，再往下是修长笔直的细腿。身形单薄的少年，但并不给人软弱的感觉。

    林优闭着眼睛，水太冷了，他有些无法忍受地战栗着。身上有几处红痕和淤青，颈间、胸口、腿间都密布着。在少年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是凌晨时候那床场戏留下的欢爱的痕迹，他和他都太入戏了。

    任凭他用力搓洗，身上的痕迹怎么都擦不掉。冰冷的水沾湿他密长的睫毛，让林优看上去更加稚气无辜，而他的眼神冰冷没有温度，看着自己腿根处的青紫，有些发呆，他一时间没有了动作。

    还是没有办法遗忘和忽略，那种感觉。非常陌生，从未体现过。

    他的手指进入了他，他的喘息就在耳边，他的力量，他的手掌，他的轻吻，他的嘴唇柔软，他的舌缠着他的……

    怎么会又想起这些事情……林优身上开始发烫，急促地呼吸着。

    这个城市，本来就是充满了*、情｜色、浮华、浑浊、绝望、欺骗、孤独的背叛，当然，也混杂着爱和善良、纯真。在这瞬时性组构的世界里，一切选择都失去了充足的理由，一切结果都变得十分的合理。后面一句是米兰·昆德拉的原话吗？

    林优关上水龙头，拿了毛巾擦头发，不合时宜地继续着他的小文艺。看着镜子里眉眼如画的少年，不由厌烦起来。

    他平复着呼吸，换好了衣服，走出了浴室。努力让自己接受顾灵均已经成为他室友的这个现实。

    外间，顾灵均正从行李箱里拿衣服。

    两室一厅的房子，带一厨一卫。顾灵均没来之前，另外一间房一直空着。星辉公司的练习生都是两人住一套房，但是两年来，林优却是一直一个人住，像是得到了某种特殊照顾一样。

    林优站在客厅的吊扇底下，用毛巾擦着头发，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身上是沐浴后干净清新的味道。

    顾灵均拿了衣服也去洗澡了。两个人都是从片场赶回来，身体的疲惫和不适可想而知。

    没过一会儿，卫生间里面传出顾灵均的声音：“这水怎么开？”

    林优慢吞吞地走了进去，给他做了一次示范：“把这里开到底，这边的水打开就好了。”老式的陈设，手放上去的时候都吱呀作响。

    林优抬头看了顾灵均一眼，想知道他是不是听明白了，却发现顾灵均也正低头看着他，一瞬不瞬的，眼底都是满满的笑意。

    “你看我干什么。”林优神色淡漠的，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顾灵均看在眼里，收敛了笑意，避开这个问题了。不回答。又问：“没有热水器吗？”

    “没有。”

    “那，一年四季都洗冷水澡？”

    “嗯。”林优的回答都很简短。

    在顾灵均的注视中，林优垂下眼睛，睫毛批下来，汇成两抹疏淡的影。

    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了，林优把说完，就往浴室外走。

    地上有积水，是林优之前冲澡时候的水迹，他有些心神不宁，然后没也留神，一脚踩在了积水里，差点滑倒。

    是的，只是差点。身体失去平衡的一瞬间，顾灵均从后扶住了他。

    与其说扶，不如说是一个紧密的拥抱。顾灵均的手臂环着他的腰，他的呼吸离那么近，他的身体结结实实地贴着林优的后背，他的声音暗哑下来：“林优……”

    林优有些出神，身体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吞噬着他，幽深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

    顾灵均按着林优的肩膀，把他往墙上一推，一个手扶着林优的腰，让他不能动弹，另一个手就掀开他的衣服往里探。

    “你放手。”林优一下子清醒过来，不悦地皱眉，挣扎着就想往后退，却发现背后已经抵着冰冷的墙壁，没有退路。

    “林优……”顾灵均又低低念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暗哑，身体欺上来，手扣着林优的腰。他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漆黑而沉静，认真地低头看着林优，那样的波澜不惊，宽厚有力，是林优看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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