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已有些许不耐,他开始以为曹昊多半是来无理取闹的了。
“安民以为不然。”曹昊摇了摇头,笑着站起身来。
“不知曹将军有何高见?莫非要抛戈卸甲,拱手而降不成?”贾诩的声音有些冰冷。
“非也,非也。安民认为,以区区之势而临不世之强敌,内无粮草,外无强援,此乃孤兵也,然用孤兵则当以游击之术对敌?”
“游击之术?游击只能起到骚扰的作用,若是二军势力相若,以游击之术疲惫敌军,然后一举克之,或可奏效。若是面对将军所说十倍之强敌,岂非笑话?”贾诩面露不屑之色。
“非也,所谓游击,非是指子胥伐楚的那种简单骚扰战术。而是要如同河水一般,毫不停息而又无孔不入。敌有十倍大军,我或可断其粮草,或可焚其辎重,或决壕引水,务求一击而退,不求杀敌,但求自保,同时以战养战,敌军不厌其烦,而我军士气愈盛,如此一来,敌军可破。”曹昊的一席话,直说的贾诩发懵。
“这种战术听起来似乎可行,只是敌军势大,如此反复侵扰,只可伤其皮毛,想要取胜,怕是困难得很?”贾诩摇了摇头,他其实还藏了半句话没说,曹昊的只求自保不求杀敌的说法与他的理念还是有冲突的。
“一日不成百日,百日不成万日。敌军不破,则不死不休。”曹昊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怕!这是贾诩心中的第一反应,他没料到到他眼中的一届莽夫竟有如此的见解和气魄,更让他感到恐惧和震撼的则是曹昊那种如同跗骨之蛆的战术。不管是什么样的军队,如果有一个这一的敌人,必定是寝食难安,甚至军心不定。
“曹将军高论,文和领教了,依将军所言,投毒、纵火,乃至散布谣言以乱军心,种种手段不绝,想必令敌军不战自愧也不难矣。”此刻贾诩终于收起了他之前的傲慢和轻视,开始以平等的姿态和曹昊对话。
“先生错了!”曹昊神色一凛:“虽说游击战术手段繁多、无所不用,但是投毒一事绝不可为!”
“这...”贾诩明显楞了一下:“这是为何?”
“断其粮草、焚其辎重等等手段,只为克敌。而一旦投毒,则多污水源,水源有毒,则伤民无数。敌寇可杀,而民不可犯,这是安民做事的原则。”曹昊斩钉截铁地说道。
“想不到曹公帐下还有将军这般心怀百姓之人。”贾诩的内心有些不定,这种人若是出在之前徐州陶谦的帐下也便罢了,想不到竟然是曹孟德的侄子。
“安民还有一事请教先生。”曹昊看了看略微有些失神的贾诩,趁热打铁地问道。
“将军请讲。”贾诩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如若敌军来降,我军主帅进入内城,大军尚驻扎在外,而此时敌军突起刀兵,主帅陷于危难之中,当如何破敌?”曹昊慢慢走到贾诩面前,笑着问他。
“啪——”贾诩一个激灵,手中的书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