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漪本想直接冲进书房里,阻止他们,不过想想,却还是门口处停了下来,耳朵凑到门口,想要先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
不过不知道是他们说话声音太小,亦或是书房的隔音效果太好,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听到他们的声音,什么次人格、消失之类的话。
她呼吸一紧,忘记了敲门的直接伸出手,握住了门柄,拧开。
里面的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看到是她,夜瑾澜面上没有责怪的朝着她宠溺的看了眼,沐兮则是扬起了一个妖孽的笑容,叫了声嫂子,留着短短的胡子的黎斯昂博士礼貌的对她点点头。
月漪手里端着茶托,右手的拇指在茶托边上动了动,在沐兮话音落之后,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你们的话……”她把茶托放下,给他们各自倒了茶之后,先是扫了眼三个人,然后把视线定格到夜瑾澜的身上,“你要,让第二人格消失吗?”
“你……都知道了?”男人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早该想到,自己和第二人格在她面前出现过这么多次,她不傻,想到也是正常的。
沐兮见状,赶紧开口,“嫂子你别误会,我哥他……”
话还没说完,一道冷若寒冬的眸光似一把利刃把他的话截住了,沐兮心下一凛,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该往枪头上撞,可是想到他这个主人格可能会消失,想到他背后为她的付出……
沐兮壮了壮胆,豁出去的说,“我哥他要保住的是第二人格!”
保住第二人格?
月漪有些不解,“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不能融合么?”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啊!
“这个,黎斯昂博士说可能会有风险,所以……”
“啪!”大掌拍在书桌上,夜瑾澜猛地站了起来,一双眸子冷鸷的望向他,“我看你是没把我放眼里是吧?”
这一道声音把月漪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她现在担心的是他的伤口,她刚才分明看到他的动作有些不太对。
“你别生气,我看你的伤!”月漪握住他的大掌。
沐兮见状,眼珠子一转,摸了摸鼻子,陪笑道:“哥,要不你和嫂子先聊,我和黎斯昂博士先走,咱们改天再谈?”
照这样看来,嫂子也未必对他哥没感情,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他说着,也不管夜瑾澜的反应,便示意着黎斯昂博士,后者看了夜瑾澜一眼,在沐兮对着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也跟着离开。
“嫂子我们先走了啊!”在门口的时候,沐兮转头对着她道。
“好,慢走!”月漪看了眼二人的背影,转过头来,对上他已经转为柔和的视线。
“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一定要融合,就算这样也没什么啊!”
夜瑾澜脑袋往后仰了仰,少有的露出痛苦,低声说,“你不知道这样的感受。”双重人格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另一人格会突然跑出来,忽然又少了段记忆,在正常人面前,他是残缺的,他羡慕他们有正常的身体……
而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给她一个正常的自己。
月漪心疼的抱住他,双手揽着他精瘦健硕的腰身。
“可是,为什么是他?”除了轻生之人,没有人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而他一点也不像是轻生的样子。
“是因为……我吗?”
夜瑾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不过,答案却已经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