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城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年三十儿早上方绯和唐珩睡的天光大亮。
唐珩是被自己吓醒的。
原本睡得好好的,不知怎的他突然弹坐起身,把睡迷糊的方绯吓得心脏直抽抽。
她条件反射一样跟着起来,凑过去把唐珩揽进怀里,两只手上下搓着他的手臂安抚:“做噩梦了吗?不怕不怕啊……”
懵了大半天唐珩才回过神来,对上方绯的视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也算不上噩梦。
就是梦见今天本该跟方绯回老宅过年,结果俩人一起睡到了大下午,错过了午饭,后来他就被长辈们嫌弃了……
唐总又看了方绯一眼,见她又迷迷糊糊耷拉着脑袋快睡过去了,带着点儿恼火地晃了晃她的肩膀:“都几点了,你还睡!”
梦里一定就是因为她睡不醒,他们才迟到的!唐总才不会赖床!
方绯被他晃得脑袋直摇,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有一说一,以前方绯是有起床气的,但凡睡不醒她就会变成拆家哈士奇,气得恨不能把房顶给掀了。
但她现在却只是用脸颊贴着唐珩的侧脸蹭了蹭,把人往自己怀里揉,软声软语道:“唐总这么急着想见我的家长吗?”
“!”唐总突然石化了,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表现得过于迫不及待了。
呸!他才不是迫不及待。
他只是紧张得乱了阵脚。
“我,我还要确认一下年礼。”唐总干巴巴地解释,听起来毫无说服力。
方绯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唐总的肚子,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无奈道:“操心太多容易老……”
“!”唐总最忌讳被说老了,尤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简直就快暴跳如雷了,“钢铁直A你过分了!”
好一会儿方绯的脑子终于绕过弯儿来了,手臂圈住他的肩膀,伏在他肩头咯咯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就是刚睡醒,说话没过脑子,本意只是想减轻他的心理负担,结果话说出来却不对味儿了。
两人早上随便吃了些小点心,然后去门口贴对联。
隔壁邻居大妈恰好也推门出来,看见他们小两口乐得弯了眼:“哎呦今天要带人回家过年了吧?年轻真好呀!”
大妈“啧啧”念叨着,嘱咐方绯要对人家好,早点儿结婚生个娃娃,然后就一边追忆着自己的逝水年华一边趿着拖鞋下楼扔垃圾去了。
留下方绯和唐珩在原地对视,然后方绯笑嘻嘻地问他:“大妈说的不错,唐总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生娃娃?”
“你就贫吧!”唐总红着耳朵翻了个白眼儿,手指比划着支使他,“歪了歪了,往下一点。”
方绯站在凳子上举着横批往下挪了挪:“这样行吗?”
“还是歪的,左边往上一点。”
方绯找他说的做了:“这样呢?”
“整个往左挪,太偏了。”
方绯举得手都累了,心想平常贴对联也没这么麻烦过呀。
第N次调整了位置后,她回过头去看唐珩,打算问问他OK了没,结果——
好嘛,唐总根本就没看她,人家低着头玩儿毛衣上的两根小带子呢!
“唐珩——”
“啊?”专注玩绳儿的唐总被突然从耳边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后发现方绯正一脸冷笑地盯着他。
哎呀,露馅儿了。
快跑!
方绯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毛衣领子把人拉回来:“耍我玩儿呢是吧?”
唐总摆出个单纯无辜又讨好的笑,脖子往后缩了缩:“怎么会呢?没有的事儿……”
“那你跑什么!”方绯眼睛一眯,把手伸向了他腰间的痒痒肉儿。
“别别别!”唐总捂着自己的腰往家里蹿,边跑边讨饶,“我错了,错了!”
最后这一战由唐总被扑倒在沙发上告终,他累得直喘气,小脸儿也红红的,可怜兮兮地按住方绯伺机挠他的手:“真错了……”
求放过!
蒸腾了半天方绯也累了,在看他现在这副软乎乎的样子,心都要化了。
凑上前去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帮他捋顺一头炸毛:“现在不紧张了?”
“噫!”唐珩侧过头去,嘴一撇;“还紧张的。”
本来都要忘了,你偏要提醒我!
方绯像只树袋熊一样扒在他身上乐得合不拢嘴,她家唐总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差不多该走了。”方绯把人从沙发里拉起来,顺便帮他整理了一下衣物。
不一会儿,两只白胖胖的面包人就拎着大包小包,手拉着手出门了。
·
方家老宅在城南,以前是胡同大院儿,现在加盖了不少小二层,但依旧是一股子古色古香的气韵。
胡同不好进车,方绯就把车停到了附近的公共停车场。从后备箱把大包小包卸下来拎在手里,再次感叹唐珩实在是准备太多节礼了。
要是再多来几个盒子,她可就拿不了了。
“我来。”眼下唐珩也觉得东西有点多了,主动上前分担重物。
方绯阻止了他,把几个能拎起来的袋子都挂在自己身上,怀里抱了两个大礼盒,还剩下一瓶红酒没拿。
“你把红酒拿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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