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活跃于广南地界?”
高若呐不在意的道:“原来是这事。没什么值得关注的,最早以前有人在都堂提及‘两书生为情所困,想不开便约着进广西送死’,不,这太难听,他们用词是‘勤王’。”
“但人家都去了,那时期全部人往外跑的大环境,也没谁去说他们。据说那两人是王安石的人,本相自来不喜欢王安石,也就更不想过问这些事。有人问我西府承认那什么行营吗?本相也只以不了解情况为由搪塞。”
到这里高若呐又问:“陈署干嘛关心这事?”
心腹参谋抱拳道:“相公有所不知,陈署此番是弹劾那两书生,又弹劾王安石这个多管闲事的两浙转运使。”
高若呐道:“这就过头了,老夫也不喜欢王安石,他的确爱管闲事,但也只有他能于风雨飘摇之际不讲条件,几次筹措粮草进那明显守不住的广西,哪怕王安石胡闹、派遣了个什么两浙转运使特遣行营不合规矩,也不要于这时期去纠结,以后再说,如果老夫还有以后的话。”
顿了顿,高若呐又很不高兴的道:“告诉陈署,没事多想想战事,不要整天惦记人家和不和规矩,人家两书生也就聚集了几十个人,就让他陈署不要盯着人家的建制问题不放了。”
心腹书生道:“陈署说初期懒得管他们,但现在那两书生已长成,仅武装战斗部就有两千五百人。”
“两千五百人!”
高若呐怀疑是不是耳背听错了。
迟疑了一下,隐约闻到了油香味的高若呐舔舔嘴皮道:“真壮大到两千五百人了?”
心腹书生点头:“以卑职经验判断该是真的,陈署此番的真实目的应该也不是弹劾王安石,是想以广南马步军总管身份指挥这只属性不明的武装力量。”
高若呐想了想道:“陈署的确这德行。”
在当时,广南西路军事力量和指挥体系已一盘散沙,说不存在了也是可以的。
所以高若呐奏请陈署提举广西马步军事(加强版经略使),其实只是顺水推舟,空许个头衔。
言下之意是广南到处是战败的逃兵逃将,全部归你陈署管了,但需要你自己去收集了起来,自某出路的解决短期的给养问题。
这已经是大宋朝廷应对局部兵事的惯例,反正不到威胁根本时,原则上没有援军可派。给个编制和架构,自己有能力置办起家当来的话,朝廷也真会额外压榨类似王安石那样的人,让他送编外粮饷。总之就是大家都要牺牲一些,拉扯着过去。
想到这里思路就顺了,高若呐又迟疑着道:“但现在做成这事的人,是当初沦为了笑柄的两书生。又依照体制章程,广南行营的指挥权和编制捏在陈署手里?”
“明府英明。”
心腹书生抱拳道,“是否斥责吕世杰和赵平安,让其接受陈署指挥?”
高若呐自嘲的笑道,“陈署是老夫之门生,但是真当老夫是昏官了?他要是有能力指挥队伍,早就在端州沦陷前拉扯起了建制,顶起了半壁江山!何故让本相于政治上进退维谷?可以说,老夫现在的尴尬,全因他的无能而来。人比人简直气死人,有了那两书生后,这陈署是越看越不对劲啊。”
“警告陈署,不许对那只物竞天择洗礼后生存下来的队伍瞎指挥,他喜欢做乌龟老夫能容忍,只要不添乱,他陈署就仍是广西最高军事指挥官,那只队伍是他名誉属下,但仅仅是名誉。如果陈署不听本相招呼,瞎指挥、拖后腿而导致这只队伍出事,本相饶不了他陈署。”
“那对赵平安吕世杰他们可有指示?”心腹又问。
高若呐眯起眼睛想了想道:“告诉他们,可便宜行事。另外,还可持有本相手谕,独立于任何军系外,除非是皇帝旨意,否则他们可不受任何人指挥和干扰。告诉他们,若能在老夫理顺京城政治烂摊子、派遣大军出阵之前拖住侬智忠部,他们就是老夫最大的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