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与那救了自己的少年一路为伴从长安城出发向着洛阳而去,这一路上这少年却是话都不曾多说一句,可对王越的态度却是好的不得了。
王越不止一次的旁敲侧击这少年的名号,可这都快走到了洛阳,这少年还是一句话都不曾与王越说过。
今夜亦是在郊野中度过,可那少年却是难得的说了一句:“到了洛阳,就此别过。”
王越倒是不紧不慢的处理着那少年抓来的野鸡,听到这话倒也抬头看了看火堆旁盯着册子比划着的少年。
入夜,沧湑起身去小解,转头借着月光看着那抱着册子睡去的少年,看着看着却是被惊艳了一番。此子长的俊俏十分,恐怕也就名满长安的季公子才能胜过,想到这里王越却痴痴一笑,自己一介男儿郎竟会对此…
笑着躺下身去,可终有一事挂在心头,索性又起身盘坐在地上拿起身旁之剑拔出。月光下的他看着手中这柄断剑,心里满是不舍。
“王越啊王越,人不仅救了你性命这一路更是对你照顾有加,别说只是一把断剑…”想到这儿王越也是一咬牙蹑手蹑脚的朝着那少年爬过去,将断剑慢慢放入那少年的包袱中。
那少年却是忽然醒了过来,与王越大眼瞪小眼。
“我睡不着去小解…你接着睡…”说罢便真的向着林子里走去。那少年却也不疑有他,转了个身继续睡去。
而走进林子里的王越却是没有再回头,一直向着林子外而去。
早早醒来的齐程锦刚要练习一番昨夜从那册子中学到的招式,转头一看此地已然没有了王越的身影。
他忽然想起昨夜王越在自己身旁鬼鬼祟祟的不知干了些什么,赶忙蹲下去解开包袱一看,东西却是没少反倒是多了一把剑。
与那叫齐锦程的少年分别后,王越向着家乡平阳而去,一路上他仔细回想着有关少年的一切。
直到他路过一片竹林,又回想那少年给自己上的药,不经意间想起了几年前轰动洛阳的一案。
此人原本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可有一日,洛阳城来了一位年迈的游医,游医看其可怜便将其带在身边做了一个随从给了他一口饭吃并教会他一些简单的药方。
随着此子长大那游医也渐渐老去,终于在此子十五岁那年,游医离开了人世。
此子将年游医这些年四处行医所得钱财拿出来替他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又购置了一处长满竹子的宝地将游医安葬好,接着又以孝子的身份替游医守孝三年。
三年间,此子在竹林中搭了一间小屋,又凭借着从游医那里学来的医术给来往的穷人看病,且分文不取。
渐渐的此子在洛阳有了一个赫赫的名头—少年神医。
可没人知晓他这样做的目的,江湖之中也确有人猜疑过,可此子在这竹林小屋一住便是好几年,渐渐的人们也不得不相信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还清那游医的恩情。
可终归是世事难料。
某夜,一片火光从竹林里传了出来,更是有噼里啪啦的响声接连不断。周边村落的百姓穿好衣服赶忙去查看,结果却发现不光是那竹林小屋,这整片竹林也被砍了去。
成片成片的竹子被齐根砍倒,砍倒的地方却像是刀剑剑气划过而致,甚至有人惊奇的发现被砍的竹子所砍倒的地方竟然都是同一位置。
当人们踏着满地的竹子看到那小屋之时,火势已经愈发猛烈,就连围观之人都不得不暂时退去。
第二天人们又发现,不仅仅是这竹林和小屋遭了殃,就连这游医的棺材也被挖了出来,棺盖四分五裂散落一地,而那游医的尸首却是不知所踪。
周边村落大多受过这游医的恩惠,看到这游医死后如此,村落众人也是愤恨不已。可众人对此事也无可奈何,只得又托人做了一副新的棺盖,将游医的遗物和那棺材重新埋了下去。
但众人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此子的一丁点踪迹,不过众人倒是觉得他已经与那倒塌的小屋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对于这起掘尸纵火案,官府派人查过之后却说是此子自己所为,目的便是游医棺材中的财物,此案也只得不了了之。
对于这说法,百姓们大抵是不愿相信,可久而久之也就慢慢认可了这套说辞。
想到这里,王越便有些怀疑道:“莫非真是那人?”可终归是胡乱猜测,这少年只是与那少年神医年纪相仿,碰巧两人都会些医术,段然将二人认为是同一人确实有些…想到这儿的王越却是脚步一停。
“师傅那里说不定会有关于那少年神医的卷宗,去看看不就成么,而且丞相府的人说不准何时便会追来,正巧此地离师傅那里也近。”说罢王越转身朝着开封而去,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个人跟着他。
云中城的万家酒馆里,被救出的赤螭一脸忿忿不平地看着对面一身碧绿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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