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阙淡淡道:“我意已决,何况他目前没有向外宣布自己的身份那就说明他也不敢赌,只能用那等出格的方式先逼我退婚。”
萧抟提醒他:“你可要想好了,下个月就是你们的婚期。”
陈阙默默穿上衣袍,扯了扯袖子,垂眸看着那寡素的衣袖,然后又换了一身带云纹的锦袍,光影照拂下,那云纹竟然会动。
萧抟问道:“你去找金爽?”
“不。”陈阙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去找江露,不然他脑子一热指不定就逃婚了。”
“……你担心他逃婚?”萧抟风中凌乱了,“所以你说这么多就是铁了心想娶他对么?”
等他说完,陈阙早跑没影了。
*
初一站在托铎人聚族而居的狼鹰山外,掮着大刀神色幽冷的嚼着口檀。
狼鹰山地势险要,那大片森林下藏着人,这伙强盗箭法极好,所以半个月了,樊川亲卫队寸步难进。
丹都纵马而上,背着一把大弓站在狼鹰山的垭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初一。
他向初一做了个羞辱的手势,刺激他领兵攻山。
初一不吃这套,回身向部下说道:“先回去睡觉,他娘的,山上有埋伏。”
一个小鬼手搭凉棚往山上了了一眼:“在哪呢?”
初一:“林子底下有滚石阵,上去就是找死,这块硬骨头我啃不动,给殿下去信……算了我自己写。”
初一回营给贺寅写明战况,晚上金雕叼着信鸟落在他营帐上。
小鬼听见动静连忙唤来初一,初一吓了一跳,叫它:“赶紧松嘴,那不是给你吃的!”
金雕把装死的信鸟吐掉,信鸟一圈一圈的朝初一翻滚而来,金雕饶有趣味一蹦一蹦的跟在后面,看它翻不动了就拿铁喙帮它翻一下,信鸟吓僵了。
“去、去——”初一拿戳着鲜肉的长杆挡开金雕,它叼着肉拍拍翅膀飞上天,没一会儿碎肉从天而降,落了初一满头。
初一抹了把脸捞下信鸟,还好,没被那傻鸟叼坏。
他展开信,沉吟良久,按信上所言叫部下放火烧山。
狼鹰山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山谷中的托铎人呛得不轻,好在人手多,飞速砍出一条隔离带,但自此以后山下的樊川亲卫就没再进行下一步。
丹都神色冷漠。
对方要搞围困战,把托铎人困死在狼鹰山里。
托铎靠打劫为生,只要山谷内的粮草耗尽,要么饿死,要么出去被樊川亲卫杀死。
大家似乎都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哀穆的气氛弥漫山谷。
“苍天为父,大地为母——”
谷中突然响起妇女的歌声,微颤的古老曲调在夜色里飘远。
我是托铎子,白云之下是吾乡。
故乡故乡,我心悠凉。
拖家带口离故乡,有泪莫弹恐断肠。
……
这夜丹都带人下山偷袭,天明时铩羽而归。
樊川亲卫把托铎围死逼他们投降,谷内粮食已经快吃完了,托铎人危在旦夕。
“就算把谷内的泥巴吃完,托铎也绝不投降。”丹都向面色阴惨的族人们说道,“谁敢蛊惑大家投降,我绝不饶他!”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