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瞧着他的回信:“陈阙是个书生,你让他领兵恐怕不能服众。”
灼灼热气扑在耳朵上,痒得金卯忍不住躲了一下。
他轻声道:“陈家是昭乐母家,自然得他去领兵,他死了乌黎没有颜面给昭乐上坟,他活着乌黎就掣不开手脚。”
他抬眸看了贺寅一眼:“何况陈阙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销金窟四大判官之一,怎么着也不是等闲人。”
贺寅故意说道:“销金窟就比那些江湖组织稍微多了点凶恶的名气,其实私底下是卖胭脂水粉的,江南人都爱用呢。”
金卯会信他才怪。
这人建立销金窟本质上就是为了篡位,后来因为梦到那一世顾此失彼,为了皇位没保住金卯,所以干脆改变主意不争不抢了。
但销金窟仍然精密的运转着。
除此以外,底下那一帮小鬼都会点十八般武艺,拎出去起码得是个百户长。
小鬼之上的四大鬼判就好比四大将军,文能搞阴谋诡计,武能杀人越货就地埋尸……搞间谍战也很在行。
若不是要刻意给崔星兄弟俩找立功的机会,南楚哪里还有君淑蹦跶的余地?
那三十万海寇中大半都归降贺寅了,因为这些人家中的老母亲和媳妇每月都会收到三两银子。
母亲大人们都觉得跟着九殿下有前途,当儿子的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隔壁那不成器的流氓小子现在都住上好房子顿顿有肉吃了,哪个当娘的看了不得回来把自家儿子训斥一顿?
一句“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就把硬汉们说得眼圈通红。
……
贺寅嘴中柔弱的书生陈阙本人,脱下衣裳有八块腹肌,去樊川的信鸟飞进他书房时,他刚洗完澡。
鸦羽色长发柔顺地垂下腰际,披肩的月白色大氅下单着了一条里裤,走动间长摆轻曳,紧实的肌肉从人鱼线处攀延而上,羊脂白的皮肤在夜色下有些晃眼。
萧抟不请自来,乍看到这模样连忙捂住眼:“快把衣裳穿好!”
陈阙无语地了了他一眼:“你把金卯伤了,殿下正到处找你,小命不保还关心我穿不穿衣裳?”
“你把脸遮住我就不关心了,我他娘的怀疑我断袖了!”
陈阙面无表情的扯扯嘴角,懒得理他,径自来到窗边打开骨筒取信细看。
萧抟凑上来:“金卯的亲笔信啊,殿下当真把销金窟交给他了?”
陈阙把整张信纸展开,末尾那行龙飞凤舞的字显然是贺寅所留:
[都听阿奴的。]
“我艹!”萧抟眼皮狂跳,“他莫非忘了当年忽悠我俩入伙时信誓旦旦说要当皇帝的豪言壮语了?敢情大家付出这么多心血,他就拿去哄小太监?!”
陈阙斜瞥着他:“他不哄小太监难道哄你么?”
“你闭嘴!”萧抟指着信纸骂咧道,“还有金卯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你是个拿笔杆子的,他凭什么叫你去领兵?!连金爽都被他安排了,他怎么没提到我?!我他娘在军队里差点混成将军,他凭什么忽略我?!啊?这是差别对待!”
陈阙把信卷起来,淡淡道:“你怕不是吃了忘魂汤了,那小脆皮死记仇呢,现在正满世界找你报仇,你跑回来做什么?”
萧抟眨了眨眼,正色道:“子美兄,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的。”
陈阙看着萧抟:“你断袖了?”
萧抟看着陈阙:“不是,是你,你未婚妻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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