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金卯摇了摇头:“我不奢望。”
崔滁肃容道:“既如此,你还同我回去,这里交给别人。”
金卯抬起苍白的脸,看着他:“快了,这月底……”
外面传来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有人走近院子,踩得雪吱嘎响。
“金卯,”贺寅站在他门外,不轻不重道:“屋里是谁?”
金卯快速整理仪容,打开门:“九殿下。”
贺寅瞧了他一眼,旋即睨向崔滁。
崔滁跪下去:“奴婢见过九殿下。”
贺寅勾了勾唇,仿佛没看到地上跪着个东厂提督,望向金卯:“天冷,怎么把火灭了?”
“要省柴。”
贺寅丢了个鼓囊囊的钱袋给他。
“那点东西养猫都不够,缺什么物什你自去买。”
金卯打开钱袋数了数:“三十两黄金,折银三百两,这几个碎铜钱……”
他把那打碎的铜钱翻出来细瞧,忽然看到贺寅拳峰上有些伤痕,左边袖子缺了一截。
这是去打劫了?
贺寅自顾自穿过中堂,走去自己的房间。
跪在地上的崔滁寒着脸。
对方再怎么落魄失势,也是个皇子,没叫他起来,他就得继续跪着。
这个下马威杀得崔滁造反的心都有了。
金卯舍不得让三哥跪冷地板,慌忙跑去贺寅房间:“殿下,崔提督还要回皇宫办差。”
贺寅不咸不淡的回道:“哦?办差么?孤以为他很闲。”
金卯低头:“提督怕殿下过得不好,来看看……”
“唔,会撒谎了。”贺寅换下那身布衣,回身捏着金卯的下巴:“关门做了些什么?”
金卯那双秋水眼微微睁圆,水光在里面打转。
他跪下去。
“九殿下想听什么?”
贺寅扣着那薄薄的肩膀,把人提起来:“膝盖不疼了?昨晚瞧着还是青的。”
金卯咬了咬唇:“不疼。”
“那跪?”
金卯就又跪下去。
对方却没松手,将他提在半空。
“哭过了,叫他欺负了?”
金卯连忙摇头:“提督没有欺负奴婢。”
“哦,一口一个提督,那个找对食的,就是他?”
金卯一脸茫然。
贺寅在对方耳边说道:“对食,就是宫女和太监、太监和太监,像昨日你我那样行事。”
这个怀抱热烘烘的,金卯有些晃神。
贺寅低头吻下来时,金卯猛不丁闻到他身上的胭脂味,偏头躲开。
“提督不是那样的人,至于奴婢,实在是卑贱至极,能得殿下青眼乃是三生有幸,殿下,奴婢去生火了。”
贺寅面无表情看着对方像被惹急的兔子一样跑开,跑到门口又回头,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噙着两汪水,视线垂落在他鞋上,没看他的脸。
“殿下不喜别人进院子,奴婢记住了,这就叫提督走!”
贺寅气笑了。
“这火烧得挺大,不消浪费柴禾了,省下来的银子正好给你买个手帕擦擦眼泪。”
“哐!”
那红着眼眶的人把门给他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