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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吹乾玉笛香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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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清翌眉头微蹙:“怎么回事,侍候的人呢,公主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小宫女看上去都快哭了:“奴婢,奴婢也不知啊,用午膳的时候公主还在,午休时就忽然找不到人了!”

    五公主尤语纯上个月才过了8岁生日,性格活泼开朗,聪慧灵敏,皇帝对她颇为喜爱,甚至一度想将她养在身边。因此也养成了她娇纵任性的性子,平日里也时常惹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烦。

    尤清翌把思绪拉回,问道:“五妹平常都爱去哪些地方?”

    “回殿下的话,公主平日里时常爱去御花园的巡音坊和藏书阁,偶尔也会去演武场和白凤阁,这些地方奴婢们都找过了,还有……”

    小宫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前些日子公主殿下似乎经常往湘语台跑,好像……好像还说想养什么小鸟!”

    距离去太仪殿议事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尤清翌想了想,便决定和和泰殿的宫人们一起去找人。

    湘语台位于御花园西部,距离和泰殿也不是很远。尤清翌比宫人们提早一步到达那里。果不其然,他刚跨上阶梯,就听到一阵低低的哭声。

    尤语纯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埋着头小声啜泣着。她的脚边躺着一只血淋淋的鸟,羽毛炸开嘴巴微张,一看就知道死去多时。

    尤清翌悄悄走上前,尤语纯似乎还沉浸在悲伤当中,并没有注意到他。

    “五妹?”尤清翌犹豫了一下,轻轻翘了翘女孩的肩。她哭得满脸通红,大概是偷跑出来的缘故,衣服也穿的单薄。御花园风又大,尤清翌实在有些担心妹妹的身体,忙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到尤语纯的肩上。

    似乎这才意识到了哥哥的存在,尤语纯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清来人后哇地一声扑进尤清翌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纯儿乖,”尤清翌忙一把接住她,拍着后背温声安慰:“谁欺负你了,哥哥找他去。”

    “猫,坏猫!”五公主抽抽噎噎地揪着哥哥的衣袖,一手指着地上的鸟尸:“坏猫咬死了我的雀儿!”

    尤清翌愣了愣,立马想起了昨天他和尤语澜在御花园见到的白猫。他看了看那雀儿的尸体,已经被破坏的惨不忍睹,血和泥沙混在一起,只能勉强看出一点点黑白相间的羽毛。也不知生前遭到了多么残忍的蹂躏。

    想不到看上去这么乖巧伶俐的猫,竟然会做出这么血腥可怕的事。尤清翌心中感慨,摸摸尤语纯的头道:“二哥知道了,等抓到那只坏猫,哥哥帮你教训它,好不好?”

    尤语纯还是委屈巴巴的样子,尤清翌只得继续哄她:“那二哥下次送你一只更好看的雀儿,咱们把它养在关河宫里,绝对不会有坏东西欺负她,”捏了捏妹妹的脸颊:“纯儿别哭了,再哭下去,可就不好看了。”

    如此哄了半天,尤语纯才渐渐止了哭声。两人约定傍晚一起到御花园给雀儿办葬礼。待一脸委屈的五妹妹被和泰殿宫女领走之后,尤清翌寻思时辰也差不多了,赶忙匆匆向太仪殿赶去。

    到了太仪殿,皇帝虽然还没到,但除了被禁足的尤语琦外,众人却都已经到齐了。

    辰王尤清乔抱着手独自站在一边,神色淡淡的,明显是一副要与姐妹们划清界限的样式;另一边,永嘉公主尤语鸿安静地站着,双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他们二人并没有发现尤清翌的存在。

    皇太女尤语澜与静崇公主尤语晴在一起小声交谈着,不时发出阵阵笑声,看上去颇为愉悦。

    尤语晴正对着殿门,恰好看到尤清翌走进来,挥挥手笑着招呼他。尤语澜双手抱胸,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尤清翌回想昨天晚上的事,脸庞还是有些发烫,有些心虚地移开眼。倒是尤语澜先懒洋洋地开了口:“呦二弟,昨儿晚上睡得怎么样啊?”

    尤清翌觉得浑身烫得快要烧起来,心中暗骂一声自己可真没出息。刚要硬着头皮搭话,便听道宫外传呼:“陛下驾到——”

    偷偷松了一口气,尤清翌忙随着众人一起下跪叩首:“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赐座。”尤辰旭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挥挥手笑呵呵地示意众人落座。御前总管彭高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轻轻拂上宫门。

    “都是一家人,都放松些吧,”皇帝敲了敲座椅扶手:“朕今天宣你们过来,主要是为了东厥使团入朝一事。”

    东厥世代生于草原,以可汗为尊。他们骁勇善战,又因为草原资源较为贫瘠,常常进犯边界百姓,所以数百年来都与中原冲突不断。

    但二十五年前吐鲁可汗登基后,却主动与大嬴修复了关系,不但亲自来朝上贡,而且将自己的侄女阿达娅公主嫁给了当时还是祁王的尤辰旭。

    虽然这位结发王妃英年早逝,但两国之间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半年前吐鲁可汗驾崩,二王子格库木登基。所以这也是新可汗登基后的第一入朝觐见。

    尤辰旭道:“东厥对我朝而言,不但是邻里,还是姻亲。此次格库木可汗将亲自率使团进京,也是二十五年来头一遭了,我们不可不重视。”他把目光投向首座的尤语澜:“因为东厥使团进京时间与元旦相近,朕今日在朝上与众臣商议,决定将元旦宴与朝宴一同办了。澜儿,你如今在礼部任职,这次宫宴,便交给你和典客署准备了。”

    “儿臣遵旨。”

    尤语澜忙俯身接旨。她官至礼部侍郎,又身为一国储君,自然义不容辞。尤清翌悄悄往她那里望了一眼,却不经意和尤清乔对上了眼,忙匆匆低下头。

    尤清乔嗤笑一声,移开了眼神。

    皇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淡淡地向他们的方向扫了一眼。众人立马屏息凝神,收了各自的心思。

    辰王上前一步,大声道:“父皇体恤百姓,不愿铺张,故将两宴合办,此等贤明之策,实乃百姓之幸,国家之幸啊!诸位,我们可一定要好好准备,不辱父皇圣德啊!”

    众人一同跪下:“陛下圣德!”

    尤辰旭笑眯眯地示意众人平身:“虽说此次宴会从简,但该热闹的还得热闹。东厥人善于骑射,宴前朕决定在演武场举行马球比赛。大郎、鸿儿,你二人武艺不凡,到时候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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