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惊魂一梦

    现场只剩下三个人，用内力形成一个重力罩的城主，用法术驱散了他周围风雨的道士，还有不需要做什么也不会被风雨影响的梅晓倩。道士和城主对这个仅仅十七岁的姑娘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为什么风雨会为她代言。是巧合吗，不像呀。传说在一千年前，世间出现了一条龙，她能呼风唤雨。难道说，她就是那条龙？

    李杉寅被风吹到长宁街的尽头，他被一户人家救了。老人拿来替换的衣服，帮他烘干衣服，给他热茶喝。他对这两个老人感激不尽。可惜呀可惜，最精彩的画面看不到了。

    老人说比武招客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不过我们那么大岁数不方便凑热闹，不如你给我们说说比武的故事，让我们解解闷。李杉寅对道士和吕强东之前的打斗一笔带过，只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后来说到梅晓倩的奇怪之处，老人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头发花白但依然浓密的老婆婆端来一碗番薯糖水，她说：“她是不是叫梅晓倩？”

    她呀，她经常女扮男装到雅心阁找她的青梅竹马陈小青。陈小青以前是我们的邻居。在她十岁那年，她阿爹把她卖给雅心阁喽。

    瞎了一只眼的老人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本书，书名叫“觅龙记”，那是一百多年前石厦老人写的一本书。石厦老人在一百多年前曾经穿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他试图找出关于龙的答案。经过大量的资料收集和分析，他认为一千年前出现过的龙是一条母龙。他猜测这条龙已经死了，但是她在死之前似乎被下了诅咒，也许不是诅咒而是其他什么，总之，母龙的复活不是没有可能的。而其中，如果世上出现能够呼风唤雨的女人，那个女人很可能是母龙复活的关键。

    那些令李杉寅无比震惊的信息，已经随着风声传到城主的耳中。他从一开始，就密切地关注着李杉寅，因为他知道李杉寅会出现这个地方的原因。他的顺风耳也不是盖的，只要他发力，便能选择性地听到方圆千米的声音。

    热茶热气氤氲，李杉寅翻阅着石厦老人的书，总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真有龙这种生物吗，也许是杜撰的吧。说不定还真有。李杉寅在肯定和怀疑中反反复复。随后又开始怀疑老人，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书，什么石厦老人，他真的存在吗。他随着怀疑瞥向捣鼓一种药草的老人，随着药草捣鼓的越细，草味的芳香逾是浓郁。老人的眼神锐利，察觉到李杉寅的目光，便说：“人老了，就喜欢捣鼓药草。这种草叫“鬼草”，常常在田野间生长，据说这种草捣碎以后，它的香味能够让人放松，忘掉世间一切，尤其是在晚上临睡觉时，在床前撒上一些“鬼草”的碎末，它能让人很快进入梦乡，然后梦见鬼。当然呀，让人放松有利睡眠是真的，但不一定梦见鬼，有时我还会梦见仙女下凡呢，哈哈哈。”

    李杉寅出于礼貌跟着笑了几声，他看那草捣碎以后跟茶**相似的，问这玩意儿能泡茶喝吗？老人有点激动，他说：“这我倒是没想过，要不你试试。”李杉寅不仅学识渊博好奇心强，还勇于实践。他抓了一把“鬼草”碎末放进碗里，再往碗里倒开水。碗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整个房子里充斥着“鬼草”的沁香。老太婆从厨房里出来，带着一点销魂，她寻着源头而来，她说：“今天的鬼草也太香了吧，让人欲罢不能啊。”她把鼻子凑到碗前，大口大口吸着这种气味。李杉寅笑笑，这种销魂之物恐怕会有反作用，前辈还是别太上瘾。为了知道鬼草茶是什么滋味，李杉寅冒着未知的风险喝了一碗，一开始感觉喉咙非常滋润，随后感觉意识越来越迷糊，他在一片沙漠中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红衣女子。龙卷风又把一切给卷走，沙尘滚滚。而后他置身于一片火海，红衣女子在火海里搔首弄姿，他搞不清她在干嘛。一只手把他往前推，他跌入女子的怀里，女子撅起嘴来要亲他，就在他接受了这样的梦境，也撅起嘴等待芳吻，女子张嘴露出獠牙，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他死了以后，灵魂在火海里飘荡，他一度以为这里便是地狱。终于有一天，一场暴雨把火给淋灭了。他想着要去投胎，去寻找地狱，寻找黄泉，可是不知方向。他在干裂的大地看到一个女人，女人抱着一只红猫。他觉得她跟他是同病相怜，一样是死了以后没能去投胎的鬼魂。他问她，你知道地狱怎么去吗。天上的黑云慢慢散去，而他在等她回答。光明照亮了女人的脸，他觉得她怎么这么眼熟。

    如果不是那只猫，他也不会复活。如果不是那个女人，那只猫也不会给他一条命。

    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老太婆已经把鬼草渣扔了。他们两公婆异口同声道：“你终于醒了，还以为你要没命了呢。”他曾经失去呼吸和心跳一段时间，要不是两个老人，一个按胸口一个呼气给他，他早就一命呜呼。他很诧异他们怎么会这些救人的方法，在目前的主流医学上，是没人肯定这种做法的。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有个声音叫他们这样做，他们便这样做了。

    李杉寅昏迷了半日，等他醒来已经河星稀。暴雨早就结束，风也不刮了，仿佛透支一样，空气凝滞得让人透不过气。睡了半日的他即使身处黑暗之中也无法入眠，他依稀记得红衣女子和那个女人还有那只浑身红毛的猫。在离开家前，父亲曾经叮嘱过他，不要离女人太近，除非你觉得她不太像个女人。李杉寅一开始是被梅晓倩身上的佩剑所吸引，然后发现她虽是女性，一则她年龄尚小，胸部也仅仅是微微凸起，二则她女扮男装没有任何魅惑男人的特征。所以他认为即使靠近她也无妨。

    经过深思熟虑后，他认为他有义务保护她，尽管他不会武功。这种决定来自他天生的使命，并因此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