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继续说道。
“好。”
张继虎拾起符纸,从现在起,这些符纸,就是风易安留下的。
回到城头上,将符纸分发下去,张继虎说道:“大家抓紧休息一会。”
看看了破碎的城墙,又回身看着城内的建筑,张继虎咬着牙说道:“去几个人,让百姓把他们的房子拆了。”
“瓦片拿上来砸人,砖块拿上来修补城墙。”
张继虎将大刀插在城头上,恶狠狠地说道:“告诉他们,等打完了仗,我张继虎给他们盖新房。”
身旁几个轻侠面面相觑,讷讷问道:“要是他们不愿意呢?”
“杀。”
张继虎从口中吐出一个字。
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鼓声再度响起。
盘溪村的村民,脑袋上顶着自家的锅,往城下扔着砖石瓦块。
“呸。”
往符纸上唾了一口唾沫,反手将其贴在脑门上。
即便只是这么一点时间,轻侠们也没有浪费,仍在抓紧时间恢复灵气。
“铛。”
第一个穿着盔甲的离炎军士跳了上来,张继虎的眼睛陡然睁开,手中大刀砍出。
猫着身子,半个身子伸了出去,两只胳膊落在后面,刀身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鲜血。
越来越多的士卒跳上城墙,张继虎体内灵气运转,一刀砍出。
第一批登上城头的士卒,也不知该说他们幸运,还是倒霉。
张继虎一刀斩出,刀光灿烂若星河,看得他们都痴了。
见到了美景,丢掉了性命。
身后轻侠各自圈住士卒,满是刀光剑影。
那名曾经让左光烈吃过亏的美艳女子,脸上有几滴血渍。
但无损她的魅力,一颦一笑之间,仍是勾魂摄魄。
不知多少离炎士卒被她迷了眼,勾走了魂儿,让她轻易摘下了脑袋。
“妖女,休得放肆。”
一声暴喝响起,从离炎军营方向冲出十来位修士,凌空往城头而来。
张继虎心头一沉,离炎军的主力,终于要动了。
“来战。”
张继虎怒喝一声,主动迎上那些修士。
能凌空的修士,至少也是开悟境界。
而此时城头之上,开悟境界的修士,有且只有他一人,他不去迎敌,让谁去迎敌?
难不成让盘溪村民拿命去堵?
一柄虎头弯刀斩出一片星河,将所有凌空而行的修士都圈了进来。
“哈哈。”
张继虎狂笑一声,手中的刀越来越沉重,刀开星河,刀身如山。
但毕竟是以一敌多,即便他再勇猛,也无法持久。
不过眨眼的功夫,张继虎就被打落城头,坠入城中。
砸在地上,溅起的碎石迸射而出,有几粒穿透了王老的小腿。
王老一声不吭,上前走到张继虎的身前,横起自己的拐杖,护在他身前。
但以他的老朽之躯,此举并没有什么作用。
飞入城中的那位开悟修士,看都未看他一眼,抬掌便要拍下。
“我若是你,现在会抓紧时间逃命。”
县衙之中,风易安终于醒了过来,转眼间就到了王老身侧,抓住那只要拍下的手掌。
用力一捏,骨裂之声响起,风易安笑了一声,死剑飞出割下那人的头颅。
“布兰,还能战否?”
风易安缓步凌空而行,但五柄飞剑已经急射而出,各自追上一名开悟修士,随意斩杀。
立于城头之上,风易安眺望离炎军营,五柄飞剑组成剑阵往军营激射而去
“你若不出战,我就杀过来了。”
风易安提着煌煌剑,缓步跟在飞剑之后,闲庭漫步般的往军营而去。
伸手在腹间摸了摸,孕养在丹田之中的生剑已经完全凝实,不用他每日都花费半数的心神去温养了。
飞剑已经入了军营之中,纵横呼啸之间,颇有无法阻挡之意。
布兰半躺在床上,松开紧握被单的手,轻声说道:“再等,等他也进了军营。”
风易安止步于军营之外,嘴角轻笑,身后道袍随风飘动。
“再等我进去?”
风易安自然不会蠢到一人闯营,只是飞剑纵横了一阵,就转身离去了。
飞剑飞回,托在风易安的脚下,看起来好不潇洒。
当风易安的脚掌再次踩到城头上的时候,整个城头都沸腾了。
淳安县内的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
“好丑的符纸。”
绾好道髻,将死剑藏在其中,风易安低声吐槽了一句。
轻侠们奇怪地看着风易安,这符纸不是你留下来的吗?
“多谢诸位死战。”
风易安并未在符纸的事情上过多纠缠,双手在胸前抱了好大一个圆,弯腰拜下。
“今日我来守城,各位抓紧时间休息。”
风易安起身之后,耳目口鼻四剑各自飞出,悬于四座城门之前。
洛宗弟子入宗之前,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洛宗山门,入宗之后学的第一门剑法,名为洛宗山门剑。
后来,虽然不对外招收弟子了。
可在宗内长大的孩子,正式登记造册之前,仍然是要先看山门。
四柄飞剑此刻演化的剑法,正是洛宗三剑之三:山门剑。
以山门守城门。
轻侠们面面相觑,直到风易安出声催促之后,才退下了城头。
城头之下,王老在风易安出面之后,就颤颤巍巍得离开了。
张继虎略微喘了口气,咳出一口鲜血,飞上了城头。
“继虎,做的不错。”
风易安赞许了他一声,盘膝坐在女墙上,笑道:“下午的时候,给我送一份小米粥上来。”
离炎军营之中,布兰从床上起身。他确实是受了伤,伤势也很重。
可还没有到起不来床的地步,而他也不允许自己在床榻之上指挥战斗。
他只是在向风易安示弱,等他放松警惕,闯入营中,以军阵困杀他。
他相信,风易安一定会再度闯营。
因为以双方的实力对比而言,风易安要想赢,只能来袭杀他,以斩首战术击溃离炎军。
而风易安也确实如他所料,来了军营。
只是可惜,风易安的飞剑入了营,但是风易安本人却未入营,让他的盘算落了空。
甚至那人还摆足了派头,将淳安县内为数不多的士气,带到了一个可称狂烈的地步,将他布局了三天的兵家神通消弭大半。
“不愧是大宗弟子啊。”
布兰撕掉身上的绷带,大步走出了营帐,遥遥与风易安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