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墙角才听出,至少他单字为应。
伊竺只觉得他很亲切。还有就是,每次自己遇险,背后出来的人仿佛都是他,虽都没看到面孔,但其背影,如面前的老人一模一样。看破不点破,别人不愿意说,何必强求呢?只是悄悄把这件事埋入了心底。
“有什么能事比你自己的命还大?”侯应问道。
伊竺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侯应,不觉间视线看向了窗户外的世界。“如果斗罗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能像浩都城这般景象,那么牺牲我片刻休息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此去边境一遭,伊竺见到了太多的尸体,太多的血。
多少人流离失所,战火燃烧了多少人的故土,剥离了多少人的亲情。
伊竺生来就是师傅带大,没有品尝过母慈父爱的感觉,更懂这种无亲之苦。
每每看到那些饿死在路边的百姓、每每看到几岁的孩子抱着父母的尸体在战火的侵蚀下无助的哭泣、成群结队的人群跋涉千里,只为找一个没有战火,没有硝烟的地方。
而这些,仅仅只是贵族们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导致的。
为了满足这些,这些行为无疑是让百姓为他们买了单。
侯应听到这句话,神情微微一怔,双眸晃动,脑中顿时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他的背影很是遥远,白马大褂,锦衣长衫,正在对着自己笑着,看起来是多么的英武魁拔。
侯应拼命想要抓住他,但却怎么抓都抓不到,只能不断地追逐着。
而下一刻,那身影消失了。
“如果斗罗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像浩都城这般繁荣,百姓安居乐业,那么牺牲我片刻休息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便是身影消失前唯一的一句话,雄武有力,震耳发聩,点醒了侯应。
这...伊竺几乎与他说的一模一样。
侯应彻底惊了,微微冷笑摇头,心中暗道:“果然,虎父无犬子,我又能阻止得了你什么呢?”
“老爷爷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这么慷慨激昂的一句话哪里好笑了,真是奇怪。”伊竺看着侯应莫名的笑容,挠着头说道。
“不是,是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你很像他。”
“他?是谁啊?”
侯应取下了腰间的酒壶,背过身大喝了一口,释然道:“以后你会知道的,罢了罢了,你去吧,我不拦你了。”
伊竺虽然想知道,但面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不得不令他开门而去。
“办完早点回来!”
“知道了!”
几乎是用跑的,虽全身酸痛,也没能阻止他的动作迟滞半分。
下午的阳光很耀眼、很温暖。
春天,没有夏天那种燥热感,在这阳光之下,伊竺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四肢传来的痛感仿佛治愈了一般,荡然无存。
最东边的教室楼下。
这栋楼与其它教学楼一样,只是使用它的人不一样。
此时楼下有一人,正来回夺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