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笑出了眼泪,不愧是我以前的先生,你是早就算到我会算计他,早已经算到了那个小姑娘的死,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算到了彭子琳的死,所以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是你借彭子琳的口讲出来的对吧!
他一时间声嘶力竭,泪流满面:“林云你他娘的算什么圣人,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老无赖,有你这样的先生老子倒了八辈血霉,你做弊。”
这是老人当了和尚之后第一次道心不稳破口大骂,这一次吃掉江尘的计划他还是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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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冥镇的望海山之上,有个青衫儒冠的中年人,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你小师弟还这么小,你给他布这样局,连那些老王八都得死在其中,你叫你小师弟怎么解,不过李行道你还是错了,那句话并不是我借彭子琳的口说出的,而是人心的良知自行开的口,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说的就是良知,你们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这个儒家圣人已经很久没有露出如同老狐狸一般都笑容了,远在千里之外,他却一直看着自己弟子写的每一个字,他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我的事上练怎么可能有错,嗯?这字可是真好看啊!”
林云看世间万物皆只看心湖芥子,看人的字也只看其间自然流露的心气,所以啊!林云所说的好看还真跟江尘写出来的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片刻之后林云收回视野,再看东冥镇依旧满脸从容,东冥镇何尝不就是叫龙场,是林云学问的渊薮。
他三万年前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不是没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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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水镇,一处人间看不见的地方,一个老人看向下方满脸见了鬼的模样,他可是一直觉得这一关将是江尘最险恶的一关,但是哪里想到江尘这样简单的就过了。
他不由得也是啧啧称奇:“反倒让李行道那个老秃驴吃了一个闷亏,不愧是心圣还是这么护犊子。”
但是瞬间他又喃喃自语道:“不对心圣居然没有事先安排过,那这小子凭什么过这一心关,这简直匪夷所思。”
其实他不知道的事,江尘从来没有对彭子琳的做法内心生出过芥蒂,他反而会觉得这才是人嘛!,以至于当彭子琳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出了他自己的恶性,尤其是说出来那句发自内心的大实话:“有些人有些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时,跟江尘产生了共鸣。”
以至于让江尘觉得合情合理。
老人不由得看向身边那个还在看着镜花水月中的写字少年的弟子道:“徒弟啊,你刚才不是很担心吗?怎么现在对那个小子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过关了,好像半点不惊讶。”
杨子衿此刻眼中精神奕奕,他没有理自己师傅,老人不由得有些气馁,看什么看,就那几个蚯蚓爬的烂字有什么好看的,但当他转身时,也给吓了一跳,因为江尘最后一句话是:“从出生起我便独自照顾着历代星辰。”
老人勃然大怒:“狗日的林云,你他妈乱点鸳鸯谱,是男是女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把老子徒弟算计进去了,我干你娘。”
这也是老人在林云当年造访神农鼎后这种毫无敬意的破口大骂林云。
可是这时杨子衿抬头道:“师傅这句话是我告诉他的,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好听吗?”
老人抓耳挠腮:“好听,好听个锤子,徒弟,等回了神农鼎老夫立即给你斩断那一丝神魂牵连,这种心神牵红线手段,老夫一刀就给他斩断了。”
老人始终虽然没有发现自己徒弟内心深处的细微牵连,但是他觉得肯定是那个手段通天的心圣做的,不然自己不可能发现不了,而自己弟子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么个凡体凡命的毛头小子,这傻小子他觉得给心圣做徒弟,没什么大的前程,那么他会很高兴,但是要拐走自家徒弟,那就真的配不上了。
甚至他都在考虑要不要,偷偷的一巴掌拍死这个小王八蛋了。
哪想这时杨子衿开口说话了:“师傅你知道为什么他能过这一关,我会觉得理所当然,半点不奇怪吗?”
这时老人才静下心来,小心问这个被人算计了的苦命弟子,眼中满是慈爱,下意识的便问:“为什么。”
杨子衿笑道:“如果江尘只是一个坚守正义,不懂时事的烂好人莽夫,那么即便我早早的就猜到他是心圣的弟子,我也不会跟他走这么远的路,因为他身上没有什么道可观。”
老人越发听得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