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打探那堵墙里面的囚室,梁天机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所以,他准备撤了。
当他从一楼黑暗的拐角里出来的时候,鬼子夜巡队正好转了过来,离他仅有十多米远。
梁天机本打算从东边的院墙处,也就是他进来的方向原路返回。但既然鬼子夜巡队此刻也转到了这个方向。所以他赶紧刹住脚步,掉过头来,向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他一边向西边的院墙跑,一边开足马力,调动眼睛和耳朵观察四周的情况。
可是,跑着跑着,他却慢慢地停了下来,似有所悟。
根据他刚才对后楼西边的院墙进行观察和判断,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既然那个地下囚室的入口处是唯一的,那就说明其他地方是没有出入口的。但是如果没有其他的出入口,那地下囚室里的人如何呼吸呢?人如果不能呼吸,岂不是要死?
“刚才摸了摸这栋楼西边的院墙,没发现有缝隙。没有缝隙,那这边就不会有出入口。没有出入口,那囚室里的人怎么呼吸?如此说来,那个地下囚室肯定有通风和透气的地方。”梁天机的思维就是这样缜密,他总能在似乎不可能的地方找到可能性。
这是不是与他长期研习易经占卜、奇门遁甲、纳音律法,专注于寻找破解之法的长期训练有关呢?
《易经》曰:“一阴一阳之谓道”。《道德经》曰:“反者,道之动”。《孙子》曰“奇正相形”。这些都表明了一个道理:凡事都应当学会逆,向,思,维。
一想到可能会有透气孔,梁天机决定立刻到这栋楼的背后去看个究竟。于是,他趁着鬼子夜巡队还在东边围墙过道时,继续向西边的围墙过道跑了过去。通过西边的过道,他绕到了这栋楼的背后。
抬头看了看,梁天机发现这里正是他刚才从围墙外的孤山上跳进来的地方。只不过刚才他是跳在了一个平房的顶上,而他此刻是在这个平房旁边的地面上。
梁天机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原来这个平房紧贴着宪兵队后面的高墙。平房的旁边,是一个棚子。这个棚子也贴着高墙,里面黑呼呼地堆着一堆石块一样的东西。
平房里面亮着灯,梁天机听了听,没有动静。于是,他悄悄地上前两步,透过窗户看进去。只见里面有两个铁家伙,一高一矮,分别放在房子的两边。梁天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一眼就认出那个高的铁家伙是个小锅炉,但那个矮的又是什么呢?没见过。
“原来这是间锅炉房,大概晚上不用,所以没人。”梁天机自言自语道,
“那旁边棚子里的黑家伙一定是煤了。”
转过头来,梁天机东张西望继续寻找,看是否能发现有没有那个地牢的出入口或通气口、通风口什么的。因为鬼子夜巡队再过一会儿就又要转到这边来了,他得快点。实在找不到,他就立刻拧身上房,出去了。
很幸运,他这次很快地发现了他想寻找的目标。就在那间平房和那个棚子中间的狭窄过道的最里端。他看见地面上有一个铁格栅,下面有灯光透上来。
“啊,一定是这里了。”
他赶紧走上前去,向下望了望,下面正是那个地牢。但由于这个开在地面上的气孔太小,他能看到的区域并不多。因此,他又把耳朵紧贴在铁格栅上,听下面的动静。
这回没有任何阻挡,下面的动静他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这个地牢有多大,里面有几个人,他都能大致地估算出来。
“这个地牢不算太大。”这是梁天机下意识的感觉。
这时,鬼子夜巡队的声音逐渐从西边院墙传了过来,他赶紧四下望了望。准备选好位置拧身上房,然后撤离。
但是在他无意间撇见那个棚子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有了计较......
——
就在梁天机夜探宪兵队的当晚,南中煌也乘着浓重的夜色,由管家吴德指引,从一个很偏僻的角门再次进入汪家大宅。
“汪会长,上次跟您说的事,您考虑得如何?”南中煌慢条斯理地问道。
“这件事很难办啊!日本人肯定有所戒备,我恐怕还是帮不了你。”汪敬贤为难地说道。
“汪会长,这个美国人对我们很重要,请你无论如何帮助我们一下。事成之后,重庆那边一定会给你记功的。”南中煌继续劝汪敬贤。
“可是我只知道宪兵队的前院,后院从来没去过啊!我怎么帮你呢?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若是跑到后院去,万一被小林雄美发现,我不是‘不打自招’了么?”汪敬贤也有汪敬贤的道理。
南中煌一时也有些语塞。
“嗯,照你说,那个美国人肯定是关在后院吗?”南中煌想了想继续问道。
“肯定是的,前院是日本人的办公楼和军械库。他只能是关在后院。”汪敬贤很肯定地回答道。
“那你肯定宪兵队后院只有一栋楼吗?”南中煌继续追问道。
“这个我的确能肯定。”汪敬贤回答道。
二个人没有再说话,各自沉默了起来。
好一会儿,南中煌再次打破僵局。他说:“关于宪兵队里面的布置,我再想想办法。你能否配合我们做好另一件事。”
“喔,什么事,说说看。”汪敬贤问道。
“你的外甥女汪美珠小姐过两天就要与那小林雄美订婚了。你能否多邀请些日本人到你这里?”
“这个我想你不会为难了吧?”南中煌紧紧地盯着汪敬贤。
“唔,这个倒是可以。原本是打算在宪兵队举行订婚仪式的。但是小林雄美昨天又突然同意在我府上举行了。”
“我估计这可能是与那个美国人有关。”汪敬贤似有所悟地回答道。
“你是说,小林雄美怕有人混进宪兵队并趁机劫狱吗?”南中煌也想到了。
“恐怕是的。”汪敬贤回答。
南中煌没有再问,而是沉吟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说道,“噢,对了。我明天中午要运一些布匹和绸缎进城。我们会说是你要的货。你看看有什么好办法?”
汪敬贤很聪明,他一听就知道南中煌要运什么样的货进来。他暗自思咐道:“要是这点忙都不帮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日本人也未必能在中国待得久,若是国民政府重新回来,难保他们不秋后算账。”
想到这里,汪敬贤狡黠地笑了笑,“我一定尽力。”
——
第二天中午,日上中天。
梁天机正与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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