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酒量惊人,越说越兴奋,从魂月国的趣事再到回到金燕国的所见所闻,还说了一些沿途百姓对米乐的风评,话语里掩饰不住的骄傲。
米乐瞧着他半点没变的脸,心头颇为感触,忍不住道:“你又瞎编的吧,朕可没他们说得那么好!”
“千真万确!”萧齐举起手来发誓,一张脸黑里透红,“他们都相信你能做一个明君,我也信你!”
萧齐说到这里,嘿嘿笑起来:“我来的路上听说你对付关氏的那些雷厉风行的手段了,连爷爷都说你了不起!”
米乐却心思一顿:“萧侯可有说别的?”
萧齐满脸迷惑:“什么?”
米乐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萧侯一定没说她身份的事情,顿时摇头:“没什么,喝酒!”
这一晚,萧齐喝到烂醉,被于全架走的时候还一个劲儿要干杯。
米乐瞧着他虽然成婚了,性子还是没变,忍不住失笑,只是待萧齐走了,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对着月光,一时反倒了无醉意。
“皇上在担心齐王吗?”香兰收拾餐桌,见她盯着月光发愣,忍不住道。
米乐摇了摇头,撑着脑袋看院子里银光满地:“齐侯县那边的水源虽然解决了,但总觉得放松不下来。”
香兰一顿,道:“皇上应该是太忧虑灾民了,毕竟这件事要彻底解决,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米乐点了点头:“大约是吧。”
沿途所见灾民无数,这个时候的确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
这晚,因为有了酒的作用,米乐睡得还算好,在客栈停留了三天,确定西海的形势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一行人这才启程前往淮城。
淮王的寿宴在月底,如果这个时候赶去的话,应该时间正好。
然而就在启程这天早上,却有人送来了八百里加急的奏折。
米乐见是海清送来的,当即拆开信封来看,却在看见里头的内容之后,心都沉了下去。
萧齐见米乐脸色不对,当即问道:“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米乐将奏折递给他,萧齐看过之后,拧着眉道:“应该不至于吧,这次的事情我们一直控制得很好,该清理的清理,该焚烧的焚烧,那些死于疫情的尸体我们都是统一焚毁,没有放过一个,不可能引发瘟疫!会不会只是普通的风寒,海大人太过受惊?”
“现在情况还不清楚,但我们需得堤防!”
萧齐点了点头:“这里离汾阳城也不远了,要不然,我们暂在此等候一两日,海大人那边,应该也能给一个更准确的结论。”
米乐点了点头,一行人当即又在客栈停留下来。
然而只过了一日,奏报又来了,海大人的奏折很急切,说是感染的人数扩大,大夫的初步诊断,一致认为是瘟疫,而且症状跟百年前的霖州城瘟疫很像。
霖州城瘟疫,死了数万人,那个堆满尸骨的祖宗山上,米乐曾亲眼见过无数森森白骨,若情况属实,这将是一场足以毁灭金燕国的灾难。
“给齐王传信,让他暂时不要去淮王寿宴,余下事情,等朕消息!”
相思领了命,一行人便重新调转军队,朝齐侯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