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可以借助元神的重铸不断积累与奇景之力的适应经验,作为随用随扔的一次性物品,有足够的试错空间,等到元神熔铸完成后还能依靠其反哺精神意识的固化质变。
相比之下,肉身及法力就显得略有脱节,已经很久没有长进。
血窍或许算一个,但不涉及本质,仅仅增幅些许体魄,聊胜于无罢了。曾经寄托希望的百窍法如今看来最后的结果也不容乐观。
他的肉身太浑厚,随着血窍开辟,对身躯的掌控日益深入,陈屿渐渐意识到以如此根基去牵引周身四万一千九百窍,纵然成功,未必就能推动血肉蜕变。
当然,进步肯定不少,或许是洗髓伐脉、或许是气血倍增,都不差,可他想要的破境质变却是希望渺茫。
除非在行功前逆行血窍法,将体内精纯元血自污散去。
他自然不会做这种自毁根基的事。
“虽说不刻意追求所谓的三宝合一,但精气神三者若不能协调,恐怕会对以后的路产生阻碍。”
远的不说,当初精神第一次蜕变时凝聚了一颗固态大丹塞在泥丸中,由于肉身跟不上,脑袋时常胀痛,那段时间稍微引动力量就会导致失衡,头重脚轻,操控水平近乎腰斩。
“肉身相当于土壤,法力等同于扎根于此的大树,而精神则好似树上果实。”
如今树木繁茂,果实硕大圆润。大地却逐渐有了干裂沙化风险,若再不提升必然会制约后者的成长。
可如何去提升……像精神力那样与奇景之力交融?
他不知道可行与否。
肉身实实在在,不比精神力那般虚无缥缈,而法力同样扎根现世,两者似乎不存在需要奇景之力填补固化的地方。
陈屿觉得既然发掘出了奇景之力,就不能浪费,自当试一试看看成效。
而想要将这股力量揉入体内,仅通过血气或法力自发吸纳定然行不通,还得有足够强大的外力施以重压。
不过关于外力的选定又是个问题。以何种方式、需要做到哪等程度,这些都要一一考量,条件限制越多,差错越少。
身边用得上的外物不少。
数遍各种,他从灵植到天石、从血窍到元神,挑挑拣拣许久,终究没能推演出稳妥的办法,最后不得已将目光放在了曾经目睹过的天雷上面。
“雷霆……”
这個世界的雷电不比上一世,虽在成因、构成等方面相差不多,但却有着破除灵性的神异作用。遥想当初为了弄清楚雷痕用途,接二连三尝试囚雷,甚至直面滚滚天威。
“捕捉雷电危险不低,好在有术法作为依靠,小心一些的话成功率有所保障。”
抬眼望,碧空如洗,一丝乌云都看不见,陈屿默默思索,心中打着算盘。
捉雷是个手艺活,不能多,多了困不住,改进后的囚雷术也不行。一旦电芒汇聚的量超过限度,对术法中灵文的冲击将大幅增强,极短时间内就能让囚雷术崩解溃散。
另一方面雷霆数量少了,他用来尝试的次数必然也得堆高,陈屿不打算一上来就引雷入体——他在青台山时试过,当时险些劈成焦炭。
“将气血和奇景之力相融合,用雷电劈之,若是不成,就渡气血入雷霆,击散内部灵性结构,再以奇景之力接触……”
法力暂时放一边,陈屿看着眼前缠绕飘旋的青色光丝,目光涌动。
体内法力的灵性比重相对气血而言要高很多,不勾勒灵文的话碰上雷电估计会一触即溃。
“先从简单的入手,在气血上试验,失败亦无妨。”
念头落下,陈屿遁身远去,骤然掠过一线青虹在天空,准备找找方圆百里有无雷云汇聚。
……
望江楼,春月馆。
“爷,这是李堂的赵大家。”
铺陈绸缎的华贵卧床上,一袒露半胸的男子侧身躺倒,有青衣女子以素白柔荑支撑面额与上身,轻缓揉捏,另有三三两两出入眼前,或是捧盘、或是奉茶。
啪嗒啪嗒,前后各有几人轻锤腰背及腕足,皆二八年华妙龄少女,雕花玉簪扎发髻,一袭羽衫半遮半掩,轻薄无比。
男子微闭双目,鼻尖随着女侍的动作时而轻哼呻吟,听得弓腰上前的仆从话语后稍待数息,这才缓缓睁开眼来。
“如何?”
“小的私以为,一品!”
“哦?难得。”
厢房中,不知何种花卉精炼的香息馥郁盈满,两侧仕女怀抱琵琶古筝徐徐拨弄弹奏,交响出靡靡之音。
面上闪过一丝好奇,男子抓拿一把紫色水果,一边挑动右手,对这位久闻大名的奇女子语气平平地说道:
“且抬起头来。”
面前不远,一位双十左右的女子静静站在角落,闻言,听话地将脑袋抬起。
柳眉杏眼,丹目清艳。
一对儿晶莹白珠添作头饰随如瀑青丝一齐飘下,衣衫不甚单薄,却素雅,贴切腰际勾勒婀娜。
肤如凝脂玉、悠然奇兰香。
纵使阅女无数见多识广,男子亦不由得眼前一亮。
尤其一点朱砂描在眉心,格外妖异。
“螓首蛾眉,青黛失色……不愧是一堂百女之首的赵大家,素闻芳名无双,果真如传闻一般艳绝人世。”
“贵人过誉。”
清脆似黄鹂,又如落盘玉珠,更惹得男子心头猫抓般火热。
“好,好!”
从床榻上长身而起,男子伸手,周围少女上前为其穿戴衣物服饰。
顾不得头发散乱依旧,他快步来到女子身前,定定打量,目中多是欣赏,流转那曼妙身姿、如玉肌肤,心头竟一时难控渐渐燃起欲念。
不过很快想起了什么,有如冷水倾盆泼下将心火浇灭,只是目光游离在女子娇躯上,那股子邪火却是旺盛难止。
够妖!够美!
送予那位的话正当合适!
愈是看她,哪怕只婷婷玉立在眼前,以男子的阅历都不禁生出浓浓觊觎来,火焰好似又有喷发征兆。
“丁全!”
“爷!明芳堂春兰秋竹两位已经候在天字四号间了。”
底喝声未落,一直候在边上的仆从便赶忙上前,不等男子继续开口吩咐,依旧如同对方肚里蛔虫般将心思猜透,赶紧递上回应。
“嗯——”
长长哼了一句,男子满意的颔首,强忍着心中龌蹉,再看去已经抓起女子的腻白玉手,轻缓揉动着。
目光一凝,看着白净的手掌,他却是渐渐皱起了眉。
带着几分不舍,他放下了上等暖玉似的小手,转头淡淡嘱咐道:“这几日天干物燥,尘土飞扬,再带赵大家去后堂净净身子。”
仆役抬起眉梢盯瞧了面前一动不动的玉人几眼,视线落在那只被男子拍打过的手掌上,心头一动,明了对方的意思。
点头应是。
“小的晓得,这就安排。”
话落,他弓着身子侧向门外,“赵大家这边请,叨扰些许,稍候再烦请与我家主上一叙。”
“自无不可。”
女子的声线依旧清冷,听在屋内众人耳内又莫名带上几分媚意。
两人离去,男子望看向对方背影,咂吧着嘴,良久后才悠悠一叹,夺步而出向着天字四号走去。
……
“望江楼?得去城北,那儿可是大官人们的住处,有护卫守在入口,仿佛城中城一般,寻常人出入不得。”新
打听了许久,两个外罩白衫,内束劲服的男子告别这位被拦下的路人,继续向着城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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