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除了名义上的皇亲国戚之名,半点实质性的好处也无。
不过他就算惋惜,也不会傻到在皇宫的太监面前表现出不痛快。
那不是公然抗旨吗?
因此,不管心里何思何索,面上,他都是一派大气谦虚,让人挑不出半丝错误的模样。
同样,在场的人,不管心里多么鄙夷,脸上也都挂着得体的微笑。
除了杨氏,担忧几乎快写在脸上。
不过公公当没看见,夏海诚也就狠狠瞪了一眼,没斥责什么,反而还在公公面前说好话:“拙荆听说小女有如此归宿,高兴得都没反应过来了,公公见谅,见谅。”
公公心知肚明,也就装傻充愣,陪着他演下去:“哪里,哪里……”
“公公辛苦了,这点小意思,就当是公公喝茶的。”夏海诚又唤了小厮来,悄摸摸地上了一裸金锭子。
公公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哪里,哪里。”
说着,附上夏海诚耳边偷偷说了一句:“皇上虽已下旨,脸色却不好看,大人上朝时务必要注意一些。”
夏海诚神色陡然一变,随后立马谨慎起来:“下官一定铭记于心,多谢公公了。”
说着,又让人送上一袋银子。
公公用手掂量了一下分量,笑得更深了:“时间也不早了,那杂家就不打扰大人和夫人了,杂家先告辞了。”
“公公慢走,十一,还不去送送大人。”夏海诚连忙吩咐一个小厮去送。
待公公,侍卫们完全离开,夏海诚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思及公公的暗示,他回头狠狠瞪了夏绾卿一眼,但顾忌着她如今准黎王妃的时候,也不是他想随意责骂就可以责骂了。
因此,只能捏着脾气,不大痛快道:“既然天子赐婚,无上荣耀,你就给我好好呆在屋里准备婚事,我不希望再有什么其他的事发生,绾卿,你明白为父的意思吗?”
夏绾卿乖巧点头:“是,女儿明白。”
见她最近确实安分了许多,再加上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夏海诚也不想计较太多,警告了几句,也就没什么心思理会她。
转头走向书房,打算跟心腹们商量一下如何应对皇上对这件事的不虞。
老夫人脸上的神色也说不上好看还是不好看。
不过对夏绾卿,也不能像往日那样呼来喝去了。
同样,皇上都赐了婚,她也不能再拿宴会一事做什么文章了,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赐婚。
老夫人的目光沉了沉,听身后已经有人悄声议论,吵得她心烦,当下一皱眉道:“好了,这儿已经没你们什么事了,都散了吧,我也累了,没事就别来找我了。”
老夫人率先说完,由人搀扶着离开了。
夏绾卿已经起了身,手上拿着圣旨,随意交给了春月。
她拿得那就一个兢兢战战,就差没捧在手心里了。
夏绾卿见杨氏似乎愁眉不展,于是上前,搭上了她的手背:“母亲这是怎么了?”
杨氏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深情怠怠:“唉,还能有什么,还不是为了你那婚事。”
说着,又是重重地一叹气。
又继续道:“虽说,有皇上赐婚,闲言碎语会少一点,对你的名声也有益,可是,毕竟你要嫁的是黎王,你让为娘怎么放心,不管名声有多好听,你嫁黎王的事情都改不了了,女儿啊,你可知……”
“我知道。”夏绾卿先一步打断了她:“福薄命短,天人之姿,生母仙逝,帝念之从小无母,备得宠爱,可惜生来体弱,病根深种,太医断言活不过25,是吗?”
她都说完了,杨氏自然无话可说,要说起来,就又是被重复了一遍伤心事了。
当下袖子捂面,眼泪又差点忍不住要出来:“我的儿啊,你好好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孩,怎么,怎么偏偏这样的苦落在你身上……”
说到后面,泣不成声。
夏绾卿眼眸微闪,为什么,原身自食其果呗。
害人不成终害己喽。
杨氏现在哭,又有什么用?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不过面对杨氏,她自然不能这么说,只能好声安慰:“好了,母亲,没事,再差也总好过女儿去尼姑庵当姑子吧,女儿已经失身给了黎王,再嫁给谁也不如当个王妃好,黎王如今才二十及冠,这不还有五年吗,说不准女儿努努力,运气好还能怀上个孩子呢,到时候,一样能在王府立足,母亲与其感叹女儿的悲惨日子,还不如帮女儿筹谋筹谋今后怎么办?”
为了安抚杨氏,她是连未来生娃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弄得她都不大好意思。
杨氏被开解一番,也只能这么想了。
女人的名节大于天,失去贞洁的女子确实想不嫁给黎王,也得不到更好的归宿了。
杨氏也只能认命了。
再说女儿说得也不错,与其担心未来黎王短命,女儿守寡,还不如趁着黎王还在,给女儿多打算打算,让她生儿育女,将来也有子嗣在身边傍身。
没错,她确实得好好打算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