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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的情况是……”
话到一半,向言芷感觉到男人的手搭上来,“还是让我来说吧,这种事你不在行。”
这话,她默认,所以乖巧的从*边起身站到一旁去,她来说估计会把事情弄糟。
“念念。”陆遇年语调平缓,却莫名带着撼动心灵的力量,“以后你就和爸爸、漂亮一起生活,好不好?”
“那妈妈呢?”念念眼神带着期盼,“妈妈不和我一起生活了吗?”
“你妈妈现在有她自己的生活,如果念念真的很想念她,你们也可以见面。”
念念是个聪明孩子,他相信她会明白。
“可以见面,但不能一起生活了,对吗?”
陆遇年点头,“念念不想跟爸爸还有漂亮阿姨一起生活吗?我们也会爱你。”
“……”
念念有半晌的沉默,似在思考,也是在犹豫,后来她突然泪眼朦胧,“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当然不是。”陆遇年伸手将孩子抱进怀里,“父母是不可能不要孩子的,只是有时候缘分到了,就只能分离,以后念念也会跟我分离,只是这样而已,但不管分离多久,相距多远,你妈妈都会爱你,明白吗?”
他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江雨竹独自带了她六年,这六年时间里对念念来说,江雨竹就是一切。
她现在所有情绪都是正常,但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它会治愈、磨合一切。
念念在陆遇年怀里哭的很凶,但后来还是慢慢接受了这件事。
……
在回公寓的路上,念念在车厢内的另外一边熟睡,而向言芷跟陆遇年则坐在另外一边看着她……
一瞬间车厢很静默,谁都没有说话,感受着这样的一家团圆。
后来,女人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刚才你对念念说了那么多的大道理,怎么不对自己说?”
“不管相隔多远、分离多久,父母都是爱孩子的……”
女人又重复着这句话,更是伸出手紧紧将他握住,“我们一起去找她吧,带她一起去美国,让她有个幸福的晚年。”
“……好!”
……
八个月后,美国。
“妈……小宝又吐奶了,该怎么办?”
“妈……大宝也吐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女人坐在精致高雅的椅子中,左右手分别抱着两个仍在襁褓中的奶娃。女人的脸很精致,鼻梁高蜓,唇瓣嫣红,皮肤白里透粉,一头纯黑色的发丝垂顺在后,有着略微的天然卷,刹一眼看过去女人看上去像是一个混血儿。
此时另外一个年长的女人冲进来,气质亦是非凡,她手里拿着两块纯丝毛巾,立刻将刚喂完奶的小娃娃抱过来,手法熟练的帮他们依次拍奶嗝,“没事、没事,这是他们吃太饱了,只要拍出嗝来就好了。”
“妈,如果没有你在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女人甜腻腻地拍着马屁。
“现在人手确实不够,待会等遇年回来还是要让他多找两个帮佣过来,两个孩子要洗的东西太多。”
女人乐呵一笑,“我知道了,等他回来就跟他说……”
“要跟我说什么?”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声闯入,这时只见一个穿着类似牛仔装的男人走进来,他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原本白希的皮肤变成了麦色,他身上的衬衫被汗水打湿,隐约可见里面健硕的身材,一眼就足以让人流鼻血。
见儿子回来,年长女人也是识相,立刻抱着两个孩子去婴儿房,将空间留给年轻人。
听到关门声,女人立刻跑过去,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拉下来,狠狠亲了一口,“你身上都是酒香……”
这个季节正值葡萄丰收的季节,所以他带着古堡里的工人在做葡萄酒,每天都为此很忙碌,也很高兴。
他搂着她的腰,故意蹭着她,“收成不错,管事的说今年的葡萄比去年要多不少。”
“可以多做点葡萄酒了,然后给我爸妈也弄点过去。”
“嗯。”其实此时的男人已经不想关于葡萄酒的事,他闻着她身上的奶香,“什么时候我可以碰你?”
“我,有点等不及了。”说着,男人已经低头吻上她的唇,似要将一切的渴望全部融入这个亲吻里。
一吻结束,他非但未得到满足,那种渴望反倒更为热烈,他埋怨,“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看得到、吃不到,只能亲亲、摸摸。”
“噗!”
女人笑出了声来,将那只不断肆意的大手从衣服里拿出来,笑着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昨天念念收到了一封情书。”
“情书?”男人停下嘴上的动作,凝眸看向有点嬉皮笑脸地女人,“她早恋?”
“你想哪去了?”女人直接瞠他一眼,“就是那种……类似于笔友的关系吧,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不过,以后发展下去,我可不敢保证哦,所以你还是要找她谈谈,先正确引导一下总不会错的。”
“嗯,我知道。”
“其实我也要跟你说一件事。”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件来,“季酥宝自杀了,忧郁症,这是从国内寄过来的悼念函。所以,我后天会回国一趟。”
这个消息对向言芷而言不轻不重,但也确实足够的扎心,她没想到季酥宝会得忧郁症。
不知为何眼底还是涌动着泪意,男人瞧见了立刻将她拥入怀里,“乖,没事。”
“我的套路你都已经了如指掌,总不要让我再说一堆大道理,你才不哭吧?”
“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生命脆弱。”
“所以,更要珍惜当下,过好每一天。”
“还好我遇见的是你……”
“不对,应该是我刚好遇见你。”
——因为刚好遇见你。
——也只会是你。
八年前,校园午后。
向言芷捧着三四本外文名著从图书馆出来,只觉烈日当头,她急迫想要去小卖店里买一根冰棍降暑。
因为走的太急,所以不小心撞到了人,手里的书撒了一地,她立刻蹲身一边捡书,一边道歉,“同学,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对方亦是蹲下身来帮她捡书,阴影将她的身躯笼罩,突然两人拿起了一本书《荆棘鸟》,她蓦地心间一颤,抬头看向对方,可惜阳光太刺目,对方的脸孔在阳光中变得晃眼,她立马揉了下眼睛,道了声“谢谢”后便拔腿离开。
当时她只记得对方好似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一双比普通男生要白上许多的球鞋……
还有对方很高,手臂上的皮肤很白,白到可以看见皮下的血管……
她不知道,在她快速跑离后,男生站在原地拿下耳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愣愣出神,嘴里低喃着三个字:
“向言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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