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在春花耳边响起。
春花面带笑容道:“好呀,好呀,你吃什么样的,给哥哥也买一个,哥哥人呢?你们没在一起玩。”
“哥哥去和球球他们一起玩,不和我一起玩,我是女孩子他们不带我玩,我和妮妮一起玩。“景逸指了指穿着粉色背带裤,雪白皮肤的女孩,一头黑色的卷发,肉嘟嘟的小脸吹弹可破。
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未知和彷徨,她的左眼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残疾,眼角的勾缝连在了一起,
每次在别人组团玩耍的时候都被排除在外,一是因为年纪较小,二是因为左眼与其他人看上去明显不一样的原因。
不管是大人小孩看见她都是叫她小残疾,她似乎不怎么说话,很安静,不像是那些闹腾喊人外向的孩子。
母亲有点精神病,生气时大喊大叫扯着她姐姐的头发打骂她姐姐一顿,她的父亲是一个爱好赌博的男人,母亲也喜欢打牌,家里唯一个正常的人就是她的姐姐,成绩优异别人家里的孩子。
春花想了想,还是觉得羡慕,他们家里的祖上都有点精神病,生出来的孩子都不怎么正常,在这一代倒是生出了一个聪明的孩子,她的姐姐。
春花默默地移开了目光,转过头朝外喊了一句:“王奥康——”
一个穿着灰蓝色短袖和深黑色短裤的男孩跑了过来,满脸是玩耍时被打断的不耐,又跑过来正眼一看是自己的姑妈,这可不是奶奶,可以容他的坏脾气,可不能一上去就发火。
“有什么事?叫我做什么?我现在很忙的。”王奥康小跑几步就到了春花脚边,他弯折胳膊朝脸上抹了一遍,在空中抡了一个圆弧,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叫我,又不说有什么事,你说呀。”
他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时间像是静止了,谁也没在开口。
春花笑了笑,“去买冰棒,叫你来是问你买什么样的?免得我买了又不合你胃口。”
“是的,姨妈叫你来就是问你吃冰棒吗?你还不耐烦。”应声虫点了点头,看了对面朝自己指了指一脸凶恶得做了个鬼脸,眼神示意道:你看我还带不带你玩,竟然敢说哥哥。
在春花还没注意到的地方两个小孩开始较劲了,景逸拉着春花朝里走,眼珠向上一番,吐了吐伸长的舌头,那意思是:谁怕你,不和我玩就不和我玩。
春花让两个孩子挑完冰棒又问道:“你家最近在哪里租房子?奶奶还和你住在一起,要对奶奶好一点,你奶奶的丈夫走的早,一个人最孤单不过,又不像几个婆婆都有丈夫在旁边,胆子又小,欺软怕硬。”
“晓得晓得的,你又是不知道他有多烦人,一件事情就是叽叽喳喳个不停非要说我。”他想起自己每次和奶奶吵起来,都是奶奶不停地唠叨他。
春花只好笑了笑,“那能怎么办呢?人老了,不都是这样的嫌死个人,都有老的一天,哪个老人不是这样,她只是想和你多说说话。”
“好了,我知道了。”他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