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商墨的声音带着异样的低哑,一夜未眠,眼底一片青色。
江泽意扔给他一盒,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默契,裴商墨无需多言,江泽意就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江梨白六岁那晚起她对雨夜和黑暗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睡觉的时候房间里都是要亮着一个小夜灯的,让她在那种地方独自一个人待一晚上,那种折磨对她来说比死更折磨。
他都不敢想象是什么支撑着她熬过来的。
对于一个人来说身体的疼痛永远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击垮你的心理防线,当你的精神防线被击垮之后,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
“混蛋!”江泽意一拳狠.狠地打在墙壁上,眼中满是懊悔,是他的判断失误,他以为把江梨白送回江州市是对她的保护,却没想到差点要了她的命。
“白白该醒了。”两人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手中的盒子已经空了,天色也完全大亮了,裴商墨动了动,声音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粗厉又冰冷。
两人推门进来的时候,何潇然和林木已经在病房里了,床上的人笑得一脸的明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们两个去哪说悄悄话了。”何潇然打趣道,但是手中的动作却不停。
“这些都是你林叔昨晚就炖上的,都是你喜欢喝的。”东西一拿出来满室飘香,用了不少的心思。
“出去走一走。”江泽意的脸上早就已经换上了一副平时的笑容,只是看向就江梨白的眼中还是神色复杂。
“何姐,你这是喂猪呢?”江梨白嗔怪道,听起来甚至比出事之前心态更好。
“哪有我宝贝这么漂亮的猪。”何潇然捏了捏江梨白的脸颊,绕是她眼中都闪过一丝的后怕,她不敢想象万一裴商墨他们找不到江梨白会怎样。
“白白,你没事吧?”林木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
“林叔,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江梨白笑了一下,浅浅的梨窝显得异常的甜美。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木赶紧应着,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湿润了眼底。
裴商墨和江泽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她是在压抑自己。
何潇然和林木在这里坐了很久,江梨白都是笑着和他们说话,最后何潇然站起身的时候,她眼神慌了一下,下意识的拉住何潇然的衣袖。
“怎么了?”何潇然笑着开口。
“没事,刚才你衣服上沾了个东西。”江梨白把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再抬头的时候又是一脸笑意了。
“乖,我明天再来看你。”从何潇然这个角度看去,卷翘的睫毛盖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但是她的这一丝细微的变化却一丝不落的落尽裴商墨的眼中。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快坐下啊。”江梨白摸了摸脸,故作轻松的道。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江泽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实在是不忍看她为了不让身边人担心故作坚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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