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伤口,从包里拿出几样草药,交给旁边的村长,用苗语交代他几句。
村长听完,对几人解释:“我去熬药,你们别太担心,满伯连五步蛇都治好过,你们的朋友会治好的。”
严嘉不知道该不该放心,但现在去医院肯定不可能,只能依靠这位苗族老大夫。
只见满伯拿出一截不知什么东西点燃后,在傅平的伤口熏了熏,又掏出一个竹筒,点了火在里面,盖在伤口处。
严嘉了然地点头,这是常见的拔罐。只是不知这方法对蛇毒是否有用。
齐临则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约是没见过,有些似懂非懂。
老人家也不理会旁边几人,只专心致志忙活手上动作,眼神却古怪地盯着傅平的脸。过了半响之后,他握住竹罐,啵的一声,那竹罐应声拔掉。
几块紫黑色的血团从罐子里流出来落在地上。
石璎璎不可思议地看着木地板上的血块:“这是毒血?”
老巫医大约是听得懂一些汉话,点了点头。
此时床上的傅平,不知是不是因为毒血去了一部分的原因,缓缓转醒,幽幽睁开眼,看向床边的老人,目光虚弱地闪了闪,嘴里喃喃念了一句没人听得懂的话。
那老人也应了一声,用苗语嘀咕了一声。
严嘉和齐临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
片刻之后,老人家收拾好东西,也不理会屋子里的人,昂首离去。
出门时,恰好遇到端着药碗匆匆进来的村长,两人交谈了几句,村长连连点头。
“满伯说什么?”严嘉问。
“他说你们的朋友身体还有余毒,这几天他会过来继续给他清掉毒血。药汤每天喝三顿,应该过几天就会好起来。”
严嘉舒了口气,看向躺在床上脸色仍旧白得如同纸张一样的傅平,接过村长手中的汤药:“我来吧。”
他用眼神示意齐临将傅平扶起来。
齐临倒是从善如流,就是动作粗鲁,傅平痛苦地哼了几声。
严嘉摇摇头抱怨:“你就不能轻点!”
齐临抬眼露出一个无辜的眼神:“我不是故意的。”
傅平也虚弱地笑笑:“齐临不是故意的。”
严嘉翻了个白眼,将药碗凑上去,一勺一勺喂给他,又道:“刚刚巫医说,你的蛇毒还要几天才能好,这些天估计你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那药草大概是苦涩难以下咽,傅平没喝一口眉头就蹙声一些,喝完一小碗,都有些气喘吁吁,苦笑道:“这么多年,我出入山里不知多少次,还从来没被毒蛇咬过,这次真是……”
严嘉也笑了笑:“要不是你专心让我们离开,也不会那么大意。说起来,不是你,我和齐临估计都被那些蛇咬成窟窿了。”
旁边的石璎璎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奇怪问:“你们遇到很多蛇么?你们到底跑去了哪里?”
傅平看了她一眼:“我们在周围的林子走了走,不知是不是这几天回温,就碰到了几条蛇。”
“太可怕了!”石璎璎拍了拍胸口,“幸好我没跟你们一块去,不然估计吓都吓死了!”
她表情夸张,但惊惶之色明显有点虚假。
严嘉见傅平神色虚弱,便对旁边两人招招手:“我们出去吧,让傅平好好休息一下。”
齐临和石璎璎立刻点头。
石璎璎笑嘻嘻道:“傅平大哥,你好好休息,争取快点好起来。”
三人出门,石璎璎唉声叹气地揉了揉脑袋:“我也还虚着,再去睡一会,就不打扰严嘉齐临你们两人的二人世界了。”
严嘉无语,齐临莫名。
只是当院子里只剩两人,严嘉不由得想起之前在树林里的险遇,一时后怕不已。忍不住转身抱住齐临:“还好我们都没事。”
齐临享受着她的拥抱,语气却是不以为然:“当然不会有事。”
他这一句话,立刻打散了严嘉的感叹,她松开他,皱眉看着他:“你就没什么怕的?”
齐临想了想:“如果你被蛇咬了,我就会怕。”
“你这是咒我吧?”
齐临得意地昂昂头:“不过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被蛇咬到。”
严嘉鄙夷地挥挥手:“说得自己多厉害似的。要不是傅平,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说完这句,齐临本来天真无邪的表情,忽然微微凛住,凑上前,神秘兮兮开口:“我觉得傅平有点奇怪。”
他这话当时在古城就已经说过,所以严嘉并没觉得奇怪,只是奇怪他这时又重提是为何。
只听他继续道:“在树林里,他给蛇群跪下说了一串奇怪的话。”
严嘉当时自然也是听到,因为听不懂,便自动归为苗语,苗寨的蛇,自然只听苗语的。他蹙眉看向齐临:“应该是苗语吧?”
齐临摇摇头:“虽然我听不懂,但是这两天听了不少苗语,可以肯定他当时的发音方式,不是苗语。”
严嘉这才想起当时赶路是她和傅平跌落山腰,在山洞中,傅平驱赶蝙蝠的诡异行为,犹豫片刻,不太确定道:“会不会是什么咒语?我听说傅平游走四方,跟一些术士学过一些东西。”
齐临愣了下,似乎在思考她说的是否正确,不过片刻之后,并没有得到答案,只得摇摇头:“不知道,等他好转一些后,我再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