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漫步在街上,已是深夜,街上并没有什麽人了。万籁俱寂下,贾瑚第一次感到了孤独,那种天地
莽然孑然一身的孤独。月色很明亮,像薄薄的蝉翼,落在地上。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一个小姑娘,长得清秀可爱,穿着半旧的袄子,和明显短了一截,极不合身
的裤子,挎着一个小小的竹编篮子,篮子里是满满的各色花儿。
小女孩走到贾瑚面前,眼神期期艾艾,水汪汪的偷眼窥者她,怯生生的开口,“少爷,您买花
吗?”
贾瑚只微微一笑,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那女孩似乎是一怔,又忙上前几步,追上贾瑚,“你……真的不买?”
贾瑚定定地看着那女孩,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诡异。清朗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复杂的意味语音
微微上挑,“你,真的那麽希望我买?”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那麽”,贾瑚笑着看着她,从她的篮子里取走了一枝花,放在鼻子下面,轻嗅了嗅,“月缠
的味道很好闻呢?”
月缠,□□的一种,病发时如伤风一般慢慢耗损人的精气,直至死亡。
女孩一瞬间变了脸色,冷漠的眼神望着贾瑚,“你知道了。”
贾瑚微笑,“我知道的很多,不知你指的是什麽?是你的身份〉还是我种的毒?还是……幕
后的好黑手七皇子的庶妃刘娘娘?”
“你!”女孩的神色愈加冷然,“你知道得太多了。”
“然后呢?”贾瑚微笑。
女孩一瞬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直的向贾瑚捅去,“只能劳烦你去死!”
贾瑚出乎意料的没有躲开,反而迎了上去,匕首插进肉里,“噗——”的一声,血飞溅而
出。
女孩有些怔愣,“你……”
贾瑚倒在地上,只是笑着,轻声说道,“你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果然,不远处已经有清晰的马蹄声,女孩犹豫了一下,一跺脚,转身便迅速消失在小巷子
里。
贾瑚有些失神的望着天空,天空很黑,星星很亮,一切都那麽美好,只是有些冷呢。
“谁在那里?”贾瑚听着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水h贴身的侍从冯德,贾瑚的笑意愈深。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血在身体里慢慢的流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听到冯德的惊呼
声,然后终于被搂在一个熟悉的怀里。
他强自扯起嘴角,看着那人惊慌的模样,虚软的说道,“你,来了。”只几个字,便耗尽他所
有的气力,神志渐渐剥离,然后消失。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下是柔软的锦被,伤口处格外的刺痛,他微微的□□出声,身边的睡
在床边的男人立时便惊醒了。
水h惊喜地看着那昏睡已久的人终于睁开了眼,激动地大声叫道,“太医,太医!快进来!他
醒了!”然后又伏在床畔软声问道,“你可还好?是不是痛的狠?”
贾瑚看着水h,他知道他应该睡了很久,因为这个男人一身落拓,衣衫不整,满眼血丝,眼下
是黑青的,嘴边还长满了胡茬,他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
“你……”贾瑚突然失了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有太医匆匆走进来,为他请了脉,开了药,还吩咐了许多事情。贾瑚看着水h在一旁认真地记
着,请教着,明明已经很疲惫了。心中是什麽滋味,他也不知道,有甜,有涩,有……,他突然
对设这样一个局有些后悔,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等打发走了太医,水h又回到床边,细细得替贾瑚腋好被角。“对不起”他说,“我没有保护
好你。”
贾瑚有些默然,然后,他微微的笑道,“我很好。”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
水h忙按住,“且别乱动。”
贾瑚却执意地握着,只是看着水h,“你上来歇歇。”
水h摇着头,“我怕碰着你。”
贾瑚只是望着他,不松手。水h最后终还是上了榻,小心的躺在一边,睡得很快,握着贾瑚的手
却没有放开。
而贾瑚却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方才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