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歌抬头,目光冰冷的望着路染,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大皇子这个时候冠冕堂皇地说些为自己辩解的话,不觉得十分的可笑么?”
路染怔了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向眼前这女人解释有些多余,遂而抚唇一笑,“师嫂终归是个局外人,这种事情看看便好……毕竟,我们私下的合作才是最重要的!”
沐颜歌环目四周,眼下之景,谁胜谁败?今日,他们二人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这个结果,谁都逃不掉。她再一次低头看向身体逐渐冰冷的连绮月,一场权利的争夺,牺牲者何其多?
“皇子殿下,冷公公到了。”一名士兵小跑到路染的跟前,低声禀告道。
冷公公从路染的手中接过遗诏,仔仔细细的看过,半晌之后抬起头来,看向众人,朗声道:“此遗诏的确是先皇留下的!奴才在先帝身边伺候几十年,对先皇的笔迹甚为熟悉……”
声音虽然不够平稳,但一字一顿,让大殿内外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结果,让殿场之内私语四起。
“太子殿下,这下该无话可说了吧?”路染勾唇冷笑看向楚逸,面容沉凝,一身肃杀之气。
大皇子手中握有先皇遗诏,皇宫外有他的数万兵马。他凭着手中的先皇遗诏便可坐上龙座,如若楚逸阻挠,那么,路染便是有足够的理由,亲取楚逸的项上人头!
“论处心积虑,我永远都比不上你!” 楚逸缓缓站起,他似乎毫不在意眼下情势的发展和自己危险的处境,声音寒冽中带着锐利的轻藐。
路染勾起唇角,轻轻一笑,“成王败寇,自古便是如此……”
“这皇帝由你来当,更……合适!”楚逸眸光莫测,幽幽道。他当了一辈子的太子,终究还是没有学会狠心绝情,今日落败,他早就有所预料!自古帝王皆无情,路染比他更适合……
“太子你……”沐颜歌讶然出声道。
“沐颜歌……”楚逸望着沐颜歌,一抹温情之色在眼中荡漾开来。
就在她的目光锁住楚逸的瞬间,顿觉五雷轰顶。她圆瞪双目,望着楚逸那惨白如纸的面容,以及嘴角流出的鲜血,她摇头,“不……”
“若是再一次遇上我,不要与我做朋友可好?”他眯着双眸,神色温柔地望着她,带着近乎乞求的口吻。
沐颜歌心神一凛,几步上前抱住了那人已摇摇欲坠的身躯。
“楚逸……”路染拧眉,身体僵硬地望着路染渐渐倒下的身躯。这一年以来,他无时无刻不是在等待这一刻。如今这一刻真的到来了,他的心却并非那般痛快淋漓。
抬首望去,龙座清冷而冰凉地立在那人,悄无声息,似乎在冷看笑看他们这些如小丑般的人们。
“太子殿下……”大殿里,重新陷入一片混乱。
靖和十年,承绪帝薨,皇长子持诏登极,太子含恨殁于东宫。
北翼皇宫
一室静寂,只听到缓慢落子的声音。
“皇上,南凉那边出大事了……”
“哦?说来听听……”
“大皇子即位了,逸太子死于非命……”
“嗯,这种结局是早就拟好的,不是无法更改,而是无力更改……”
许久容墨抬头,看着青书:“你,觉得朕做错了么?”
青书闻言立即抬头看着容墨,只见那清淡的玉颜还是一如既往,令他侍候了多年也看不透想法,却事不知如何回答,遂而接着禀道:“皇上是天子,天子断然不会出错……”
闻言,容墨笑着摇摇头:“朕若不犯错,她又何故三番五次摒弃朕?所以,朕肯定是错了……”
青书不明白的看着容墨,大着胆子道:“那是皇后娘娘没有明白皇上的苦心!”
“呵呵……”容墨忽然笑了,明皓如霜的脸上有一丝恍惚和怅然。
青书看着容墨的样子,知道圣上又想起那人了,立即不敢再言语。半响,只听得他又幽幽开口,像是自言自语道:“那夜朕只是不想拦她,不是不想拦,而是害怕彻底……”
害怕彻底失去,容墨的声音低了下去。青书竖起耳朵,也没听到最后半句话。
半响,容墨忽然一笑,神色恢复清明:“将棋盘撤下去吧!”
“是,皇上!”青书还没消化刚才年轻帝王那句话的意思,闻言立即上前撤下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