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玉心惊,终究是她也是看着灼娘长大的,总是不忍皇后杀了这么个可爱的姑娘的。
她不动声色道:“娘娘,这么急作什么,嫡皇子终还是小,且那农女已到婚嫁年龄,不久或是要嫁人了,与嫡皇子也不会有什么干系了。”
皇后敛眸,声音阴狠:“纵然如此,薛菀也定要娶。既然他不愿,本宫便助他一臂之力。”
那边山头,已是日落。
姚灼娘呆呆地坐在山头,身上披着余晖日光,整个人莹莹生光。
华哥哥走了好久了,华哥哥不回来了……姚灼娘呆呆地从天亮坐到天黑,从云朵数到星星,她知道云朵有几片,她知道星星有几颗,可她就是不知道,华哥哥归期何时。
姚灼娘慢慢的抱住了膝盖,将头埋到了臂弯中间,肩膀轻轻地抖动着。
她只是喃喃着,声音轻而轻:“定是华哥哥恼我了,华哥哥,你回来好不好,阿灼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没有人回应她。
风吹的落叶簌簌的落下,连带着姚灼娘的眼泪亦簌簌的落下。
养心殿中。
顺惠帝大怒,将一本折子劈头盖脸的砸在二皇子慕容风迟脸上:“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先前与朕钦定的秀女私通,朕谅你年少轻狂,将她赐予了你做侧夫人,让你不再有后顾之忧,安心的去治水!你倒好,治水治水,将方圆几百里的人都给治死了!你说,朕要你何用!”
慕容风迟苦闷。
先前秀女之事便是有人陷害,如今治水,他本胜券在握,谁料大坝轰塌,洪水汹涌,将他几个月的心血皆数葬送。
这分明是有人陷害。
顺惠帝坐在上头,眉眼隐隐有几分疲倦。终也是老了。
突的,一个太监疾步入内,声音钝钝的,好似那生了锈的铁器。
“禀圣上,大皇子求见。”慕容风华既是嫡,亦是长,故旁人也有称他为大皇子。
“宣。”顺惠帝声音沉沉,不辩喜怒。
太监躬身出了内殿,须臾,慕容风华走了进来。
一袭青衣陌陌,峨眉修长,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的朱唇微润,分明就是普通皇子的打扮,却恰如玉人般,温润天成,便似那苍梧云霄。
顺惠帝显然对嫡长子的气度是十分满意的。
他眉眼缓和了不少:“华儿,近来住的可还习惯?”
慕容风华神色温良:“回父皇,儿臣一切都好,只是终究未能常伴父皇母后膝下,实在有愧。故儿臣抄录了经书十二卷,为允良国祈福,望父皇龙体安康,国泰民安。”
这一席话,说的顺惠帝眉开眼笑。
“华儿有心了。来,到父皇这边来。”
慕容风华颔首,走过慕容风迟身边,仍不忘礼数,轻轻点头:“二弟。”
慕容风迟是见过慕容风华的,那还是在幼时。只是,现在的慕容风华更具威胁,毕竟,他可是在嫡长子的位子上稳稳的坐着。
慕容风迟面上亦是带笑,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见过大哥。”
顺惠帝坐在上头,自然将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对于慕容风华,又是看重了几分。
顺惠帝招招手:“华儿,来。好好看看这个折子。”
慕容风华自然知道如何合适的把握时机。
他拿过案上的折子,站在一旁,一袭青衣,却不张扬,眸子好像天池中的圣水,身姿仿若九天上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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