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仓点点头,苦笑道:“裴某已经想明白了。”
顾璟清楚他的立场,“不到最后裴总兵不必出面。”
裴仓感激地拱手道:“就凭安国公这句话,裴某愿意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武将最重的无非是一个义字。
商量了许久已是天色漆黑,顾璟亲自送裴仓离开,而后,一辆马车也缓缓逼近了临时驻扎的军营。
茯苓先瞧见了火把和旗帜,她惊呼道:“小姐!是顾字!”
安子衿一怔,茯苓急声道:“前面不到晋安的地方有大军驻扎,棋子上是顾字!”
外头的季涵更早看到了这面棋子,他眼眸微垂,释然一般缓声问道:“这个时候在晋安附近的,必定是安国公的人马了,表妹要过去么?”
安子衿这时候却是揪紧了衣袖,似乎快要接近他的时候心跳也快了许多,她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竟然是开不了口。
茯苓惊疑地问道:“小姐,不去见一见国公爷么?”
安子衿咬了咬唇,刚要开口却听得外头响起了马蹄声还有拔刀的声音。
“什么人?!”
季涵下令让车夫停了下来,他朗声问道:“这前头可是安国公的人马?”
那哨兵厉声道:“你们又是什么人?这军情也是随意打探的么?!”
季涵望了眼车帘,只听得安子衿依旧平缓的声音低低响起,她伸出手递出去一块玉牌。
季涵一眼便看出是府中掌中馈的对牌,他也明白了转身将对牌递了过去,“劳烦送去给安国公,这车中……是安国公夫人。”
那哨兵吓得手一抖,勉强拿稳了对牌,随后立即骑马回去禀报了,要真是当家主母来了,他还拦了一道,这可不是犯了大忌?
对牌送到顾璟的手中时他正同军师商议着局势,瞧见对牌他眼眸一凝,一种久违的熟悉让他几乎握不住这小小的玉牌了。
“人在何处?!”顾璟丢下了几个军师和中郎将,直接迈步而出,一身的凛冽气息也瞬间添了几分温和味道。
那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什么人来了能有这么大的架子!
等到顾璟出军营便瞧见了夜色中一身月白的女子盈盈立在马车旁,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最快地速度走到了安子衿的面前。
季涵却是上前一步,“草民见过安国公。”他们在陈郡的时候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顾璟见他挡在了安子衿的面前便心知有异样,目光也复杂起来,安子衿带着幕离,压抑着抽泣和颤意,脸上却是不知不觉有了擦不完的泪痕。
“还要请安国公借一步说话。”季涵随即回头低声道:“我知道表妹的顾忌,还请表妹放心。”
安子衿捏着衣袖,她几乎觉得自己可以感受到眼前触手可及之地站着的顾璟。
季涵将所有的事都说了,但想到安子衿的身孕,他掩口不提,这件事是他不能代劳的。
顾璟脸色凝重,“她伤到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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